宋遥说道:“苗大人好兴致啊,是不是看到底牌了?我们真的还能东山再起吗?如果这样,朝廷的公正又在何处呢?朝廷一旦失去公正,社稷就危险了。”
“还是保命要紧,操那多的心干嘛。不要胡思乱想,这里虽然不舒服,也得睡好觉,耐心的等待吧。”苗晋卿不再理会宋遥,倒在草堆里睡了。
程仕信起得很早,他只是一个教书的先生,收入来源于学生的学费,并不丰厚,而京城的住宿费又高得惊人,住的时间长了他吃不消。
多住了两天已经让他心痛不矣,再住下去途中只怕要露宿荒野了。因此早早的整理行礼,准备找小二结账,尽快返回荆州。
想到自己再一次名落孙山,心里很不好受,寒窗苦读三十年,积雪囊莹。几乎是天天熬夜,守着油灯到三更。
从老家出发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到头来却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伤心到了极点,觉得没有脸面见他的家人、学生和一直给予他资助的胡春风。
但一切都成为实事,科考成了一场恶梦,使他感到绝望。“以后不会再来了。”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些依依不舍,对客房的存设又看了一遍。
没有马代步,靠两条腿走二千多里地,的确是个苦差事,今后一个月内,他天天都要起早贪黑,不停的赶路。
颜泉明心里有事睡不好,他还在想考试前的事。在李林甫的家门口,李凡亲口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忆犹新。
难道李丞相也管不了这苗晋卿,这和他听到的传闻完全不符。这究竟是为什么?他理不出头绪来,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眼睛等到天明。
天刚蒙蒙亮,他就起了床,见程仕信背着行礼要走。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你就不看看结果再走,来一趟京城多不容易啊。”
“会有什么结果呀?一个县令,一个穿便衣的外地军官,能有多大的作为。皇榜都出了,那位县令说的不错,圣旨是不能更改的。”程仕信不以为然的说道。
颜泉明说道:“五品官怎么会是县令?县令是七品官,那个崔光远一定隐瞒了其他官职。”
严庄也有心事,他长期得到岳丈的资助,靠妻子养着。本就觉着做不起人来,这次来又是空手而归,内心十分的不舒服。所以也早早的起床了。
他听到颜泉明的话立即答腔:“玄宗皇帝重视地方官,县令有几个等级,万年、长安、洛阳、太原县令是正五品,上等县令是从六品,中等县令是正七品,中下等县令是从七品。所以崔光远说的是真话。那个安禄山也不是寻常之人,他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平卢军节度使,在朝廷有很高的地位。听说他是军界升起的一颗新星,皇上很喜欢他。如果他真的敢说真话,皇上不会置之不理。”
忽然店堂门口热闹起来,而且人数越来越多,闹哄哄的,似乎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颜泉明不假思索的向店堂走去,严庄和程仕信跟在后面,他们也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店中的厨师在那里发议论,那采买的厨师正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道:“清晨我从菜市买好菜,回来时路过考试院门口。就看到那里集满了人,人们都在议论:前天刚出的皇榜,今天就被没了,而且还多了一道圣旨。那些人都说在京城几十年了,从没见过这种事。出于好奇,我奏到跟前观看。前天张榜公布的六十四名进士不见了,上面换成了另一种榜文。是这次主考官和副主考官下大狱的圣旨。”
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颜泉明说道:“这可算得上是奇闻了,我们到那里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程仕信说道:“既然有这样的新鲜事,我就再住一天,到现场看看。”严庄、高尚立即附和,几个人立即去了张贴皇榜的地方。
皇榜果然不见了,颜泉明说道:“考场作蔽,新选的进士不能作数。朝廷会不会重新组织科考啊。”
高尚说道:“许多举子都离开了京城,如何还能组织得起来,没有人了,怎样考试。”
程仕信盯着张出的圣旨,心潮起伏,低声吟道:乱臣扰和风波来,贤君正本清明还。日照乾坤春光在,冰心玉壶卧镜台。
站在旁边的一位老人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此人虽然头发花白,一脸的皱纹,但双目炯炯有神。即使极力掩饰,仍然显出病态。
颜泉明说道:“先生好诗,当今皇上圣明,及时处理了这乱臣贼子,虽然不能重考,但朝廷还是公正的。程先生真的不准备再考了,要归隐林泉。”
“公正什么呀?苗晋卿是在代人受过,真正的乱臣贼子仍然受到重用。皇上,皇上已不是当年的皇上了哟。”旁边的那位老人突然开口。
颜泉明问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这贪赃枉法的主考官是代人受过呢?难道那些不合格的进士不是他选中的吗?”
老人瞥了颜泉明一眼说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世间尔虞我诈的鬼蜮伎俩。苗晋卿一贯忠诚老实,虽然热衷于爬升,但清正廉洁,为官的口碑不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其中必有隐情。”
程仕信说道:“老人家对朝廷非常熟悉,这三年一度的科考如此儿戏,让天下人心寒哪,”
“人,不重要了,现任宰相不,受到皇上恩宠有加,主持朝政六年了,皇上仍然爱不释手,以前的八任宰相都喜欢,但干不了两三年就要更换。人太过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