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脸的东西射进去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顶在方兰生那处最敏感的地方,方兰生双手双脚一时间紧紧巴住木头脸的身体,弯着像个笨拙的蚕蛹,木头脸脱力似地俯身将他压在床上,他全身衣物还好端端地穿着,只裤子松了一个边,露出那东西还插在身下这光裸着全身的家伙腿间。
方兰生低喘着气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无力得动弹不得,脑子渐渐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那地方已经被清洗过了,自己躺在床上,木头脸还在低头亲他,像狮子亲吻受伤孩子的伤口,木头脸小心地对待着方兰生额头红红肿肿的一块,方兰生睁开眼,只能看见木头脸脖子上的羽毛项圈在自己眼前一荡一荡。
方兰生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他半夜在梦中想转身,还未转过去,忽然觉得头顶一阵刺痛。他没醒,伸手过去想摸摸生疼的头顶,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又睡着了。
当百里屠苏第二天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裹着被子的方兰生照例躺在他怀里,头发凌乱的脑袋扎在他胸前,一条光裸的胳膊更从被窝里朝他伸过来,五根白净的手指牢牢握住了他脖子上的羽毛项圈。
一直到后来,很多年后,百里屠苏还能记得眼前这一幕。往日里百里屠苏总是醒了就跑,现如今他却无法脱身。
僵硬片刻,悄悄松开了自己隔着被子环住他腰的手,他镇定地低头看着方兰生的头顶,用右手一根根掰开方兰生握在他项圈上的手指。
其实他也握得不是特别紧,一掰就开,当五根手指都掰开,百里屠苏松了口气似地握着他的手想将他的手放回那人自己身边,孰知等手拉起来他整个人就吓了一跳。
那手心下的项圈上竟紧紧纠缠着一层头发,而方兰生正因为那几根头发被纠缠住,睡觉时几乎将脸埋进了百里屠苏胸前——
怦!怦!怦!
那张总是露出不屑或是委屈表情的面孔就这么紧紧贴在自己身前,百里屠苏几乎能听到从自己胸膛里隐隐传来的愈加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的喉结在无声中动了动,右手手心里还握着方兰生的手背,他瞪着眼睛看着这缩在自己身前的人,全然一副僵硬。
方兰生在这时醒了过来。
他怔怔想要抬头,一抬头就被头发扯得闷哼一声。
“……怎么回事?”他闷声问,声音还带着些干哑,他抬眼看去,看到木头脸也在低头看着他,心中一惊,他顿时又低下头来。
怎、怎么回事……这木头脸怎么还在这里!
方兰生这是彻底清醒了:木头脸醒了,醒了怎么还不走!
百里屠苏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他的项圈上还紧紧缠绕着方兰生的头发,脑袋里更全然被对方这个靠在他怀里的动作占满。
这两人从未经历过这种画面,清晨在一张床上醒来,以一种极亲密的姿势对视,特别是现在方兰生还全身酸软着不能动,一只手还被木头脸握在手心里。
“我……”百里屠苏忽然开口,他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