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好好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在江南玩个尽兴。当然玩也只是顺便。
唤来大学士配备过来的一小厮,看着对方毕恭毕敬的神色,我义正严词地问道:“你们这儿最出名的风月之地在何处?带本王去观摩观摩。”
☆、翩若惊鸿
小路子显然认为我一来花洲便去寻欢作乐这一做法有些不妥,去声名远播的花月楼的路上,一直在我耳边唠叨:“王爷,您看咱是不是应该先把正事办了再想这些呀?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中认为您办事不力怎么办?”
“到底谁是你主子?”我扫了对方一眼。
似是见我眼神不善,小路子立马一脸苦相地噤声。
小太监太不懂事,一行人风尘仆仆赶了三天的路,皇兄交代的任务又不是件容易办的差事,自然要先养精蓄锐才好去办所谓的正事。
在一些层面上,皇兄毫不顾及我的意愿便将我扔来这个地方,我本就有些不满;不过今次上那儿主要目的也不是游玩,要说天底下哪个地方肖道消息最多,其中必定包括风月场所,此番去这鼎鼎大名的花月楼,说不准还能撞见个赵仁的的红粉知己什么的。
当然最后的想法纯粹想着玩。
花月楼的大名我在京城便有所耳闻,那里头大都是清倌,美人有之,并且个个精通琴技,舞蹈还是天下一绝,好容易来趟江南,不去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
能进花月楼的大抵非富即贵,因而我们二人虽装扮不俗,但进去后也没多少人注意我们,——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厅最前方的构栏上,我也暂时没有找包厢的打算,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白衣似雪的蒙面女子翩翩而来,一身清冷气质宛如谪仙,在构栏中央翩然起舞,体态轻盈,身姿曼妙,宛如一支惊鸿舒展开来,吸引得众人移不开眼光。
惊鸿舞配合着美妙的丝竹之声,让在场众人纷纷叫好。
我都忍不住惊叹了一回,第一次觉得皇兄派我南下这一决定是无比正确。
这登峰造极的琴声和舞蹈,还有这仙人一般的女子,哪里是我在王府中可以轻易看到的?
舞罢,在场众人无不击节叫好,那女子微微福身,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能亲眼得见卿若姑娘名动南燕的惊鸿舞,在下真是不胜荣幸。”突然,一衣着不凡,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上前,笑道。
那卿若姑娘淡淡扫了一眼对方,不卑不亢地福身道:“公子谬赞,卿若愧不敢当。”
“哈哈,若是卿若姑娘都当不起,全天下哪名女子当得起?”那男子毫不吝啬赞赏,紧接着又道:“便连我们西晋国的太子殿下也念念不忘姑娘芳容,派了属下前来邀约。”
原来是西晋太子派来的使臣。
我心中嗤笑一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太子派一个使臣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为的竟然是一介青楼女子?他也不怕传出去有损名声?
“承蒙太子厚爱。只是卿若早已签了卖身契于这花月楼,哪里能随意应邀外出。”卿若身形僵了一瞬,随后赶紧托词道。
“这个卿若姑娘无须担心,”那男子笑的胸有成竹:“在下此行是带了姑娘的赎金而来,那一纸契约,便可就此抵消。”
此言一出,周围人却不干了。
“你既知道卿若姑娘名动南燕,便也该知道她的赎金要价!除非西晋动用国库,不然那价钱,你可出不起!”一男子面带不屑。
“对啊,更何况,就算真有那个财力赎走卿若姑娘,也不该是你西晋人!”周边人也接二连三的起哄。
那使臣的脸色顿时有些精彩。
坐在角落看着眼前这一出好戏,我心道这趟真没白来,又平白欣赏到一出好戏。正当这时,忽然察觉身侧有个身影靠近,径直坐在了我的右手边。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对方乍一看是个气度不凡的英俊男子,鼻梁高挺,目若朗星,论长相,我所认识的人中鲜少有能与之媲美之人。
见我看向他,那男子温文尔雅地冲我笑了笑,随手在桌上抓了把瓜子磕了起来。
短暂的走神过后,我不甚在意地又将视线投向了气氛正僵持不下构栏处。照平日我见美人就想上的作风,估摸着早朝人套近乎去了,只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少生些是非为妙。
无论场中争论的多热烈,愿不愿意随那男子走却还要等那卿若姑娘发话。
若她同意,今后便可脱离青楼卖笑的日子,过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的生活,——虽说南燕和西晋国事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而且西晋相比起南燕,也只能算是个中小国,但奈何人家来求亲的是西晋的太子殿下,若无意外,她将来说不定能成为贵妃,这决计是比混在这花洲城的青楼里有前途的。
只是照我看来,这女子怕是不会同意。
若来的是像本王这样的南燕亲王便罢,可这来的是西晋国的太子,嫁过去指不定会惹人闲话不说,谁知道到了那里那太子能否待她如初?更何况,那女子在之前受众人追捧和听说西晋太子要为她赎身之际神色并无丝毫变动,想必也是对这些荣华富贵看不上眼的。
果不其然,卿若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绝了。
“贵国太子有心为卿若赎身,卿若感激不尽,只是卿若毕竟是南燕人,且多年在此栖身,早已有了无法割舍的人和物,恕卿若不能领情。”
那使臣本就因周围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