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懂她的意思:“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一句话吗?”
“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清容坏心地在她伤口上重重按了一下。
“嘶……”沈霜照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暗骂陆清容心狠手辣。
陆清容继续道:“你既无力斗倒我,又没办法逃回水澜城去,找不到人替你撑腰,所以在沙海的你也是我的城民。”
陆清容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沈霜照被沈婉蓉保护得太好,她过于稚嫩根本不是陆清容的对手,只能一次次吃瘪。
“所以你明白自己现今的处境了吗?我的小跟班。”最后一句话陆清容说得极为戏谑,摆明了是在调侃沈霜照。
也许是在陆清容这里讨了不少苦头吃,沈霜照倒也不生气,只是凝着脸色一言不发。
陆清容有趣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甚:“跟着我没几天,你倒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就是被你师父宠坏了。”陆清容感慨,保护得太好才会导致沈霜照如此不成熟。不过话说回来,一般姑娘家是该好好护着疼着才是。
沈霜照见她停下了动作,还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便问:“我不过是我师父捡回来的孩子,她尚且爱我如此,你是沙海的少主,难道不是自小受尽宠爱吗?”
陆清容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丝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恐怕你我的宠爱不是一个概念。”
“什么?”沈霜照不明白。
她追问,可陆清容并不想与她多说这个话题:“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给你的手上药。”
沈霜照听话地伸出白皙的手臂,只是上面破皮的地方显得格外刺眼。
“你的手指骨节分明,白而修长,很漂亮。”陆清容望着她的手背,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沈霜照将手翻了个身,露出手掌:“可惜这面就不好看了。”
“不过长了茧而已。”陆清容的指尖轻柔地触着沈霜照虎口处与掌心的茧,虽然摸起来有些粗糙,可她却很喜欢这种触觉,“习武练剑之人都有,我也有。”
沈霜照随着她的视线,将目光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上,看着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与小铃铛:“这小东西在我手上缠了有三年,如今你可否将它解下?”
陆清容小小地拨弄了一下她手上的铃铛,铃铛立刻响了起来:“不解。三年前我早已说过你我以铃铛与匕首交换。既然做了交换,那这东西便是你的了,与我何干?”
沈霜照反驳:“既然是我的,那我就有处置它的权利。我要将它取下。”
“你要取就取,与我何干?”陆清容不为所动。
“这缠着铃铛的红绳只有你能解开,怎么与你无关?”
陆清容泯然一笑:“那又如何?我有不解红绳的权利。”
“我着实想不通,陆清容你究竟是为什么非要将这东西缠着我身上?”沈霜照有些愠怒。
“这铃铛红绳缠在你手上衬着你的皮肤十分好看,我也想不通你又为何非要将它取下?莫非是你有了心上人,怕人家看见这东西误会什么?”陆清容戏谑道。
“你休得胡言!”沈霜照被她调侃得又羞又恼,一本正经地喝止她,“我哪来的心上人?”
“啊……”陆清容妖娆一笑,漂亮的桃花眼分外勾人,“既然没有心上人那就戴着吧。你要我解下它也可以,等你哪天有了心上人,我再为你取下。”
沈霜照不但没有领情,反而愈发生气:“可我若是这辈子都遇不上我的心上人呢?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要缠着这个铃铛了?”
“若真是一辈子都遇不上意中人,那就缠着它一辈子吧。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陆清容又拨弄了一下银质小铃铛,就像是在拨弄眼前的人,“沈霜照你瞧瞧它……生得多可爱……”
沈霜照只觉得有个铃铛带在身上让她很不自在。还有那根红绳,都说月老以红绳牵姻缘,现在陆清容把红绳缠到了自己手上。这样说来,那岂不是有那种意思?
沈霜照为自己的联想而感到惊吓。况且若被师父和师姐们知道她手上的东西是陆清容给的,那……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哪有你这样做强盗生意的?我不答应!”沈霜照拒绝。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偏不把它解开,你能奈我何?”陆清容顽劣的性子在此刻暴露无遗。
☆、俘虏【从下章到48章是倒v】
“是是是,陆姑娘冰雪聪明,我一介弱女子能奈你何?”沈霜照纵使心中怨气深重,可也只能嘴上表达不满。
陆清容垂头为她的手上药,语调提高,带着一种懒懒的意味:“瞧你这话说的。你虽然不算什么厉害的人物,可也并非是什么弱女子。别忘了当初是谁只身一人就把青城搞得乌烟瘴气?沈霜照啊,你少把自己说得楚楚可怜。”
沈霜照:“陆清容你也少提三年前的事!你下三滥地对我下药,被你心狠手辣地对待过,我还不够可怜吗?”
陆清容摇了摇头却没反驳,专心地为沈霜照上完了药才抬头,扯开了话题:“好了。所幸伤得不严重,明日我再为你换药。”
沈霜照郁郁不快地收回手,起身向屋里走去:“夜深了,我要歇息。”
“在床上记得给我留个睡的地儿。”陆清容仍坐着,对着沈霜照的背影喊话。
“你还不睡?”
陆清容着手整理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