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看什么呢?”真舞随着千元的视线望去,只见一茶楼二楼窗口位置坐着两人,从她视线看去,只能看到一单薄消瘦的黑衣男子的背影,而她对面坐着的人只能隐约看到一袭白衣。
千元匆忙回头,淡笑摇头,“没什么。”
真舞“哦……”的一声便不再说话,学着千元的样子,拖着下巴发起呆来。
轿撵摇摇晃晃的行走着,莫约过了一个时辰,轿撵缓缓停在宫门口,千元提起裙摆下轿,远远便看到一袭牡丹红长裙的莫雅立于宫门口,浅笑端庄。
“参见大王,公主!嫔妾恭迎大王回宫。”莫雅上前缓缓跪在燕王的轿撵前。
“平身!”一声宏亮的声音透过轿帘传了出来,紧接着一双手撩开,燕王从轿撵中正欲下撵,莫雅落落大方的上前相扶。
谁料刚走几步,却被身后一身穿粉色宫装的宫女拉住低头耳语,他看了看燕王,出乎意料的竟随那宫女走了出去。
千元随即递给真舞一个眼神,示意真舞悄悄跟上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真舞点了点头,悄悄的跟了上去。从车队最后面跟上来的珍珠瞧见自家主子穿过宫门,也欲跟上,千元眼急手快的将手里的书一丢,书本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同时吸引了燕王和珍珠的注意,千元微微叹了口气,满是自责。
“还不快捡起来了。”洪叶跟随燕王走到近前,从背后戳了戳正在发愣的珍珠。
“是……”珍珠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赶忙捡起来退到一旁。
“两天的舟车劳顿相必是累了吧!”燕王担心的看着千元道,“快些回宫歇着。”
“没,元儿不累。”千元摇头,笑着对燕王道,“父王都不累,元儿怎会累!”
“好了,别逞强了!快些回去吧!”
“那父王呢?父王答应我也回去歇息可好,千万别瞒着我去处理工务,我担心父王……”千元没有说下去,毕竟此刻在宫门口,人多嘴杂的,难免以后不会透露什么。
“好。”燕王答应,随后爽朗大笑。
千元领着佩云回了昭仁宫主殿明欢殿,去传千元喜欢喝的花茶的小宫女刚刚退下,不一会儿,真舞就满脸惊慌的跑了进来,冲撞之下不小心打碎了奉茶宫女手里的茶盏。
一声碎响,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如数泼在地上,很快浸湿了地板上铺着的地毯,还冒着丝丝热气蒸腾而上。
真舞愣住了,抿了抿唇,不知所措,而另一宫女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全然不顾地上碎裂的瓷片,大呼饶命。
千元已换上简便的宫衣从隔间走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她先是邹了邹好看的眉头,又随即拂了拂衣袖,淡淡说道,“你先退下吧!”
那宫女显然松了一口气,磕了个头起身退下了,真舞咬住下唇上前几步,在千元的瞩目下跪了下来,“公主!奴婢……”真舞咬了咬实在不知说些什么,这宫里是忌讳下人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算了,起来吧!”千元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坐在了软榻上。
“多谢公主!”真舞起身立于一旁,只听千元幽幽道,“如何?”
“回公主!因为害怕被莫夫人有所察觉,奴婢不敢靠的太近,模糊之间听到那人说什么毒灵芝,像是要寻墨公子那里要。”
“毒灵芝……”千元轻轻呢喃,蹙了蹙眉头道,“既然是毒灵芝那必是剧毒之物,那人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差使莫姨,而寻毒灵芝又是为何?”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不如公主亲自去问莫夫人如何?公主一向与莫夫人交好,说不定莫夫人定会如实相告,正好免了公主您胡思乱想,伤了脑筋。”真舞眨着眼睛道,一副天真无邪。
“真舞!”正在殿门捡碎瓷片的佩云突然出声呵斥道。她瞪了瞪真舞,放下手中的瓷片上前,摇头对千元道,“公主,不可!”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莫姨和父王中毒究竟有什么关联,难道真如我所猜想,莫姨是在为孝弟的以后做打算吗?
不,可能啊!莫姨不是这样的人,她曾经答应过得母亲的。
可人终会变不是吗?
千元的脑袋里仿佛有两个小人,他们各自为战,搅得千元脑子乱糟糟的。而她抓住的最重要信息,原来毒灵芝在云墨那,倘若她不许云墨赠与任何人,或是毁了它,而那些打这毒灵芝注意的人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想到这千元的唇角不自觉的浮起笑意,淡淡的似有似无,并未让真舞和佩云看到。
言定山匆忙来报,负责户部四品中大夫陆军于昨夜突然暴毙在家中,前去验尸的杵怍表明无任何身体上的突发疾病,属于自然死亡。陆军虽是文臣功夫底子还是有的,也因长年锻炼手脚身体一直很棒,怎会好端端的突然死亡而又查不出任何异样,一时间,陆军的死如阵狂风席卷整个蓟京城,成为百姓业余饭后笑谈的同时也搞的人心惶惶。
百姓众说纷纭,各种各样奇怪的谬论十传十,百传百一发不可收拾,燕王不得不立即另择他人补充空缺,命刑部于三日后查清此案,已定民心。
云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北之子云墨,少年得志,深得我心,遂册封户部中大夫之位,即刻上任,并协同刑部上大夫商世杰共同审查此案,于三日后务必查清!钦此……”洪叶的声音尾音拉的很长。
他看了一眼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