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有房间吗?’站于朴素的客家小栈,素琴对这家店的环境还算满意。其实不满意又能如何,出门在外,能找个歇脚的地方已经足够。待会儿付了房钱,她便要点些吃喝充饥,顺便买些干粮以备明日赶路。
‘哎,有呢!两位姑娘运气好,今个儿刚有客官退房,正巧余有一间。’店家是位面善的中年男子,穿的是素色衣衫,只是那滚圆的肚子却是发福之相。似是没见过相貌正好的如此两位女子,店家直瞅着胭脂看了好一会儿,平和的眉眼不禁上扬,面有悦色。
‘一间吗?’且不说她自小习惯一人一房,胭脂乃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也不知是否愿意委屈一下同她共用睡床:‘胭脂,只有一间客房,不知你...’
‘自然可以,比起露宿荒郊野外,倒不如你我合用一间客房。’
‘那好。’既然胭脂已经应话,她也无须再多考虑:‘店家,就那间房吧。对了,烦请做些吃的送到房里,再做些面饼馒头,也好留着路上食用。’
‘好嘞!这位姑娘,一间客房外加吃喝干粮,总共五两银子。咱们这是小本生意,所以您得先把钱付了才能上楼。’
小本生意,自然是担心客人半路离开不付房钱。这点,素琴自然有所理解,也不与之议价,从袖中取来娘亲交予她的银票,将其中一张小额的递给店家,道:‘敢问店家,这附近可有驿站车马?亦或马匹商人?’
‘咱们客栈不远有个专门载客的车夫,姑娘可到那里瞧瞧。若是车夫在那儿,你们可以给他几两银子,让他送你们到想去之处。至于中途观赏风景,可要再加些银两。’说着话,店家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素琴手里的银票。倘能将这些银票占为己有,何至于在此开这种无人光顾的客店?尤其银票的主人是娇柔的姑娘家,二人又生的这般如仙貌美,如此便宜事,可不能轻易让它溜走。
‘原来如此,多谢店家。’
‘不谢不谢。’店家客套的予以笑容,忙招来后厨的店小二儿,让他把素琴二人带到她们的客间儿。房间的床不算大,勉强睡得下两个身材相衬的成年人,对于纤瘦的女子,容下二人却是绰绰有余。只是那棉被稍显陈旧,也不知是否干净。素琴生来好洁净,这等棉被自然入不了她的眼。思来想去,她将棉被铺在床上用作床褥,对坐于窗前的胭脂说:‘棉被太旧,我将它铺做床褥。若是嫌冷,你我便贴靠得近些,相互取暖。’只身在外,她不会傻到宽衣而睡。万一有意外发生或有生人闯入,至少不必慌乱穿衣,减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嗯,我并无意见。’胭脂轻声细语,转过头时,素琴已经立于房间角落的盆架前洗脸。听见门外敲门声,也不用毛巾将脸擦拭干净,开门接进店小二儿送来的干粮和小菜,把它们搁于桌上,道:‘吃些东西吧,一日没吃东西,肚子受不住。’
‘你吃吧,我不饿。’胭脂嘴角噙笑,她自是不吃凡间五谷的。虽然饿,却不急于这一时。只待天色完全浸黑,她便可小餐一顿,减缓内里饥饿。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人家很努力的更文,为咩评论那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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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更新出一章,头都大了,坑爹的文啊- =
这是要浪费我的脑细胞么。
改bug,那句话是我才改的,所以顺手抛出名字了。咳咳,改完了,谢谢。
☆、村野而妄断魂
天已墨黑,木桌上的蜡烛燃了一半被人熄灭,余下短短的黑色蜡芯被蜡油浸没。月色朦胧,透进房内的月光止步于床前,生怕打扰了床上二人的休息。平和的呼吸传来,胭脂于内侧支起身躯,缓缓倾靠向尚且睡着的素琴。
她低身凑近素琴的唇,正要稍稍用力吸些阳气果腹,素琴突然睁开眼睛,警惕的问一声:‘你要作何?’住宿在陌生客栈,素琴自当处处小心,就连睡觉也不敢踏实沉眠,总得留一份警惕时刻注意周遭。
‘素琴姑娘...’见素琴醒来,胭脂并未慌忙躺回自己的位置。她依旧保持原有的姿势,如自小一块儿长大的闺蜜那般抱住素琴的手臂,稍微深吸一口气,便引得素琴口中的阳气缓缓而出,一缕缕窜入胭脂的口鼻。‘先前你付账时,我见那店家的态度似有怪异,时不时的盯着你手里的银票。如今已是入夜,我怕他心生歹念,做出对你我伤害之举。’
胭脂说的坦然,所传递的情绪皆是担心不安。她的指尖轻按着素琴的手臂,只道所吸阳气甚是纯净,不过一口便足以饱腹。未修成人形前,胭脂曾听姐姐们说过,凡人心存贪痴嗔怨,且私念甚重,其阳气大抵参杂混浊,要想饱餐一顿实乃难事。然而今日她刚刚化成人形便尝到如此纯净的阳气,不得不说,她的运气之好,定是姐姐们望之不及的。
第一次吸阳气所得的便是有恩于自己的凡人,而她的阳气更是自己所中意的。如此,也只能说彼此有缘。否则,怎会是她过路于林间,又巧合之下解了她的禁锢呢!
有缘,当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