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难道哥们儿听错了?”胖子率先向前走了一步,把张南晨挡在身后,半个脑袋探出去,往拐角的另一端看过去。
“没人。”他确定前方没有敌军,又扭过头对张南晨说,“要是真有鬼,你先跑,四爷皮糙肉厚,比你能扛!”
“拉倒吧,大白天的还能见鬼不成。”张南晨啼笑皆非的给了他一脚,迈开步子走过拐角。
过了拐角他的右手边是一整面墙的玻璃窗,初升的太阳发出柔和的金光,将整条走廊铺满,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带着七彩光晕的美丽景象。
还没将这美景欣赏够,之前消失得“嘎吱”声再度响起,这回没有神秘停止,反而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频繁,仿佛真的有人正在努力打开一扇尘封了太久的大门。
“谁!”胖子眼明手快,首先发现阳光照不到的走廊顶端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忙将张南晨拉到一边,大声问道。
“嘎吱”声戛然而止,时光好像静止了一般,走廊又被窒息般的寂静给填满,只能隐隐听到他们二人沉重的呼吸声。
阴影里的人没有说话,沉默着向前走了两步。
“别、别过来,不然哥们儿可不客气了!”胖子腿肚子都开始打转,却强撑着挥了挥拳头。
张南晨眯着眼睛打量那个人影,却觉得身高和体型都很眼熟,只是不能确定。
那个人影又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拉近之后,张南晨分明听到这人也在微微的喘气。
稍一迟疑,那人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清晨的阳光之下。精致白皙的脸被阳光一打,简直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门……呼……打不开……”季英喘着气看着张南晨和钱斯尔,脸上难得的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
“原来是季师兄啊,吓死我了,还以为白日见鬼了呢。”胖子大喘气的拍拍胸脯,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好像卡住了,我下去叫保安上来开门。”
他说着便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一溜小跑,转眼就跑过拐角消失不见。
“师、师兄好。”
张南晨这句“师兄”喊的别扭至极,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在季英是个一向不注意别人感受的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人站到窗边,眼睛却还停留在他身上。
张南晨被他用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盯着,本就脆弱的小心肝一阵乱蹦,哑着嗓子咳嗽了几声,暗骂南晨这家伙身体委实太弱,连这点灵压都受不了,却仍旧无奈的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接受季英澄澈却冷冽的目光洗礼。
两人无声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季英才算放过张南晨,转过身面朝窗外,望着泛出微蓝的天空发呆。
知道这小子又习惯性的神游天外,张南晨也没打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季英穿着轻薄的运动服,长袖长裤,上衣腹部照例有一个巨大无比的口袋,里面不知装着什么。浅色的运动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季英的胸口起伏也显得幅度略大。
“你跑步过来的?”
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己,关心的话就出了口,但是张南晨并没有多懊恼。因为他看见那个向来独来独往的臭小子竟然转过了头,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嗯。”
季英点头,下颌轻轻一点,跟他记忆里的样子毫无二致。
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昨天……谢谢你帮我……”张南晨却找不到别的话好说,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这次季英没有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他,读不出情绪。
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
张南晨内心在抓狂,很想冲上去摇着他的肩膀说我是你的小师叔,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臭小子!
可是,那只能是美好的想象,实际上张南晨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大骂死胖子死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钱斯尔跑得气喘吁吁,身后跟着拿着工具的保安,冲到前面去一边开门一边问:“季师兄你怎么会过来?”
他说着,停下手里的动作,恍然大悟:“不会就是你喊我们过来开会的吧?”
季英再度颔首,没有说话。
“这个会议室的门是有点问题,十次有九次都这样卡住。”保安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扇不时抽风的门,拿着工具三橇两橇就把门打开。
他在开门时,也制造出了刚才季英弄出来的“嘎吱”声,不过这次可能因为在场的人比较多,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惊悚的效果。
搞定了门,保安收拾好工具下了楼,胖子十分狗腿的把季英让进小会议室,又殷勤的开窗通风,边忙活边问季英喊他们过来开什么会。
“教十一。”季英找了个角落趴在桌上,懒洋洋的给了一个关键词就自顾自的打起盹来。
捉鬼这个行当,天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却是勤学苦练,一日都不可放松。季英从四岁起每日四点起,挥剑至少两千下,雷打不动风雨不改的长距离越野跑,还有其他各项基本功都需要每天大量练习。这不仅是在锻炼他的体能,更是在磨练他的意志。
正因为如此,季英练成了一项惊人的绝技,无论何时何地,坐下超过三秒钟就能睡着。
胖子还想追问,却被张南晨捂住了嘴巴,不让他再发出噪音影响季英补眠。
这小子一定是从家里跑到学校,这样既不会迟到,也保持了今天的运动量,只是实在过于辛苦。
胖子见张南晨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