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差点气死:“都不许去!”他龇牙咧嘴坐在廊下,喘了几口气道,“我不过是朝食用多了些,如今已是好多了,何必去烦扰阿父?你们谁去给我端碗糖水来,加些盐巴,待我喝下保管没事。”
正阳怀夕二人毕竟年幼,侍奉的幼主有恙,心里正畏惧,听他这么一说,面面相觑一番,也就照做了。
等他重回另设的小书房,都过去了一个时辰。臻铖倒也还罢,原珏的鼻子却是灵光,赵元一进来,他就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展袖捂鼻,张嘴便道:“甚个味道这般冲鼻?”
赵元顿时停在门口,有些尴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恭房毕竟是不雅之地,纵然有熏香,待得久了难免身上带些气味。
臻铖立时便反应过来了,忙对原珏使眼色。原珏却是个直肠子,眼神已是瞄到了赵元的身上。
二童奴立在赵元身后,见此景不由愤怒。两位小郎虽说家世贵重,但既然在中军府客居,当处处尊重主家,焉能做出如此失礼之举?他们忍了忍,决定私下把这件事告之郎君。
赵元反倒不怎么生气,笑眯眯道:“我去换个衣服再来与你们说话。”
那头赵谌听闻儿子身体不适,匆匆打发下属,赶回木樨园。赵元在立秋的服侍下沐浴更衣,赵谌跨入房门时,立秋刚给他系好了发带,正跪坐在地上替他穿鞋。赵谌不露痕迹地出了口气,等赵元身上打理妥了,就走上前一把抱起他,上下打量起来。
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泻肚子了?”
赵元就像被大猫叼着后脖子的小奶猫一样,垂着小短腿在半空中晃荡。他有些心虚地嘟囔道:“我不过是……早上吃多了些……”
赵谌把他小身子往胳膊上一放,另一只手慎重地探进衣服摸了摸儿子的小肚子,发现肚子还有些鼓胀,且皮肤泛凉,他脸色便不大好了,抱着赵元塞进榻上,用被子裹好,嘴里吩咐道:“去备一只铜婆子塞进被子,另叫秦侍医,给大郎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