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县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雷冰转过身来对着宋原说道:“大家都说毒灵芝事件之后,她受不了人们的流言蜚语才投井的,为什么王老汉却说是为了感恩?”
宋原依然望着窗外,“我到现在也没明白王老汉这话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和这个卦签有关呢?”雷冰再次从身上取出从老井旁捡到的那根古怪的卦签,“我觉得昨天我能顺利地通过了异林来到古井旁边是有原因的,王妃把它丢给了我,可能是要向我表达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了,异林的毒气会让人产生幻觉,让人进入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之中,所以,你穿越异林后看到的一切都可能都是你的幻觉。”宋原不动声色地说到。
“我记得当时来到村里的时候还是下午,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哪里刮来了一阵凉风,我就晕倒了,醒来后就到了异林的一间小屋,这时屋外的雾很大,等我出屋后小屋没了,王妃出现,丢下卦签投井自杀了。”雷冰又想起了那段经历。
宋原笑了笑说:“昨天是七月半,村里看不到人是自然的。那是杰村最特别的日子,家家户户都要过静心节。村里的每个人都要在家中静坐,一整天不吃也不喝,为的是找出自己这一年来身上所积攒的罪孽,当然所有的门必需都是开着的,寓意把找出来的罪孽放掉让它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寻回原本的自己。这天的异林也是一年当中湿气最大,毒雾最繁盛的时候,村里的人们都说异林这是在为自己解除罪孽。当然你应该也遇到雾了吧?”
雷冰觉得宋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道:“虽然后来我在异林井边遇到了大雾,可昨天一大早我在药铺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提前的营业时间,错误的诊脉手法,那个奇怪药方,当时带我来杰村的人。这些都不是幻觉吧,该怎么解释呢?”
宋原听到这些后,也把身子转了过来,然后从雷冰手里拿过卦签,自语道:“这支是王老汉给王妃卜到的卦签,而她在临死前拿走了它,说明这对她很重要……”宋原提高声音对雷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有人在利用你。你还记得昨天王妃投井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奇怪的举动……她当时一句话没说,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雷冰突然想起来,“噢,对了,她投井之前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就是了,明天我们去找王老汉,问一下这支签上所指的卦象,或许我们就会明白了。”宋原高兴地又拍了拍雷冰的肩膀,把卦签还给了他。
“咕噜……”雷冰抿了抿嘴,说:“不好意思,我……”
宋原依然开心地笑着,“走了这么远的路,饿了吧?你们先在屋里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一会儿再来叫你们。”
吃过东西后,雷冰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问于县,“刚才的点心真好吃,叫什么名字来着?就是少了点,只吃了个半饱。”
因为刚才的事,于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现在见屋子里只有雷冰和自己了,于是说道:“这老头儿太古怪了,我估计他烦我了。”
“怎么会,宋老才没有和你计较呢。刚才送来的两盘点心,你的那盘明显比我的多。如果他烦你了,才不会这样。”雷冰看着于县手里的东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已经吃饱了,这个给你吧。”于县把吃剩下的一块点心给了雷冰,接着说:“你一心只想着吃,不记事了吗?他说这东西叫蕉饼,是用异林里一种名叫皮叶树的果子做成的,我觉得味道挺一般的。你呀!你都多久没吃东西了,可能饿坏了,人在这个时候吃什么都会觉得好吃的。”
雷冰接过蕉饼,说道:“本来就挺好吃嘛,这么好吃的点心让我吃上一个月的话,这辈子就知足了。在家里吃到最好的东西,就属药铺对门儿的烧饼了,可惜我爹一个月只给我买一次。”
“冰哥,其实你爹挺关心你的,他每次……”于县看到雷冰的表情不太对劲儿,于是停了下来,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冰哥,这是我第一次带你出门,你……”
“我挺好的啊。”雷冰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低下了头。
二人静静的坐在屋子里一句话也不说了,只听见窗外风吹过叶子发出的沙沙声。雷冰再次走到窗前,心里犯起了嘀咕,“我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去了,已经出来一天了,不知道药铺里没有自己和于县的帮忙会怎么样。”他看着屋前的街道沐浴在皎洁的月光里,像是披了一层冰霜一样增添了几分神秘感。这时,一个衣着和宋原差不多的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和一面锣从村口经过,接着传来几声打更的声音,夜已经深了。
清晨,天蒙蒙亮。宋原家双层阁楼对面和平时一样,来了很多村民排队在那里打水,为早饭做准备。自从异林中的那口老井荒废后,这口井成了杰村唯一的水源,每天都会陆陆续续地来很多打水的人。这时,从远处来了十几个大汉,二话没说就冲进了宋原家的院子,他们直奔楼上,把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雷冰和于县用绳子给绑了起来,很快打水的村民都围了过来,一句我一句地打听着,想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些大汉并没有说话,他们押着雷冰二人在杰村里走过几条街道之后,钻进了一条小胡同,接着在一座青砖塔前停了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