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被“魏惜”拉到了黑河边。
他不愿意走了,他怕那条黑河,怕得厉害,一种从内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使得本来安安静静让“魏惜”拉着走的魏宁开始拼命挣扎起来,然而,他的挣扎在“魏惜”面前,如同蚍蜉撼树,丝毫作用也没用。
“魏惜”极其坚决而冷酷地把他拖到了黑河里面。
一挨到黑河里的水,魏宁総-u,n奚的尖啸起来,“啊啊啊啊啊——”他仰着头发出惨烈的尖叫,但是即使他这样惨叫,周蝭呐ㄎ硪裁挥幸凰康谋浠,“魏惜”还是抓着他的手,强迫他站在黑河里面?/p>
就好像一个必要的步骤一样。
在这片灰白色的浓雾里面,魏宁无法说法,只能“呜呜啊啊——”的叫着,他哀求地看着“魏惜”,希望他放过自己。
“魏惜”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形体,在他的目光下,摇晃了一下,身体边缘比较稀薄的阴气一下子溃散了开来,周围的灰白色浓雾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一样,紧跟着动荡了起来。
就好像海潮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往“魏惜”身上冲过去,“魏惜”的身体摇摇欲坠,本来几乎凝成了实质的身体也开始溃散,而此时,魏宁还在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尖啸、挣扎,“魏惜”一把抓住魏宁,把他拖了过来,让他紧靠着自己的身体。
从“魏惜”身上传来的一股股阴寒之气,让躁动的“魏宁”终于平静了一些,他嘴里“呜呜——”地委屈叫着,似乎在向“魏惜”抗议,又似乎是在撒娇,就像是一个被自家大人打了之后,又跑过来哭着要安慰的孩子一样。
记吃不记打。
而“魏惜”即使在身体被周围的灰白色浓雾威胁下,也开始先安慰了魏宁,一旦魏宁发现靠着“魏惜”会觉得好过一点,那么,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往他身上黏过去。
灰白色的雾气还是如同波浪一样,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地打过来,而与之相呼应的,则是本来黯沉无声的黑河,也掀起来波浪,水漫过腰际的两个算不上“人”的人,一时之间,就有些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从半空中跳出来了两个灰黑色间夹着灰白色的影子,他们落在了岸边上。
一个影子大叫一声,“你居然真这样做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了,十几年的努力就一朝回到解放前,我草,你简直蠢得我都不敢直视了。”
另一个影子比较平静,“阿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不赶快把人拉上来,现在应该也泡够了,这阴河之水,对还没有离世的生魂来说,太刺激了,再过个一时半刻,那个叫阿宁的,大概就要永坠阴河之中了。”
叫阿林的影子骂骂咧咧地上前了。
当他刚要把“魏惜”扯上来的时候,却发现为魏宁是被“魏惜”护在了胸前的,并且丝毫都没有魂魄被阴河之水污染侵蚀的痕迹。
“魏惜”此时由阴气凝成的身体,早就薄得几近透明,再过不久,也许就要消融于周遭的灰白色雾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