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赋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怎么不好,我爸爸是知道你的,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他还问起过你。”
蒋子虞摇了摇头说:“但、但我不是妈妈亲生的…”
“蒋桐!”
谈赋忽的打断她的话,把她拉得更近了一些,拍着她的背,低头告诉她:“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你也不需要提,你只要记得,你是我谈赋的妹妹,这一辈子都是,没有人会比我们更亲密。”
蒋子虞得了谈赋的话,心里也像是放下了巨大的石头,点点头,跟他走进了谈家的大门。
谈郁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旁边放着一杯大红袍。
陈爱媛从厨房里出来,看见进屋的人,立马走上来拉着蒋子虞的手笑说:“呀,这个就是桐桐吧?听说今天被抢包了?哎,现在的社会风气,可真是不得了,伤着哪里没有。”
蒋子虞不知道谈家人竟然真的知道自己,立马红着脸小心点头,细声细气地说:“阿、阿姨好。我没伤着。”
陈爱媛看着她,脸上泛起母性的笑容,转头看着谈首长打趣起来:“哎哟还是闺女好啊,这么乖乖巧巧的样子,可比小赋那个整日板着的脸好多了,你说是不是啊老谈。”
谈首长和儿子平日里原本就不亲密,更不要说和这前妻的孩子了。
坐在沙发上,有些尴尬地放下报纸轻咳了一声,看着面前的蒋子虞,微微点了点头。
蒋子虞于是也拘谨地喊了声:“谈叔叔。”
谈赋怕父亲拿对待自己的法子对待蒋子虞,立马上前对着谈郁问了起来:“爸,今天喊我回来是有什么事情?”
这话问出来,谈郁还没回话,陈爱媛倒是开口了,“是我的主意。小赋啊,你看你眼看着就要二十八,个人问题还没个着落,正好我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小姐妹,她的小女儿最近才回了国,今天有空,我喊她回来吃饭,你两见个面,正好桐桐也在,可以给你这哥哥做个参考。”
她的话说完,谈赋立马皱着眉头露出嫌恶的表情。
蒋子虞饶是昨天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听见脸上也难免藏着一些苦色。
谈赋“啧”了一声,低声道:“阿姨,我说过我现在还不想考虑结婚的事情。”
谈首长也难得的开口,中气十足地说:“可不是,我也说不用急,我儿子哪里需要相亲这种鬼把戏,真是不知道急什么,诶!”
陈爱媛佯装生气的去打谈首长,抬头对着谈赋说:“好好好,就当阿姨是个爱管闲事的。我这也不是为了你们爷俩好啊。哼,小赋,阿姨知道你喜欢学艺术的,之前来咱家里那么多女孩儿里,你就问了欧阳家大女儿的名字,我一下就猜出你喜欢的类型啦。不过那欧阳芸听说今年都二十八了,比你还大一岁呢,不好不好,今天啊,阿姨给你介绍的,正好是她的妹妹,才二十二,刚从外头毕业回来的,可比她姐姐长得好看多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蒋子虞那头忽然发出了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陈爱媛抬头看着她问:“桐桐怎么啦?”
蒋子虞连忙捡起地上的书,低头笑着说:“没、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阿姨,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陈爱媛点头答好,想了想又说:“哎呀,下面的卫生间今天被家里的狗给弄坏了抽水器,你得到楼上那个去。”
谈赋听了她的话,立马走过去,在蒋子虞面前蹲下,轻声说:“我背你上去,你脚不方便。”
蒋子虞面色通红,看了眼陈爱媛和谈郁平静的表情,知道自己想多了,沉默地趴在谈赋背上。
等到了楼上的洗手间,歪歪扭扭地下了地,蒋子虞深吸一口气,终于突然伸手把谈赋拉进了卫生间,然后踮起脚尖,抬头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谈赋第二天接到姚珊打来的电话,最后两个向他请教问题的学生正巧离开。
微微疑惑一瞬,接起来等着对方开口。
姚珊轻咳一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轻声问到:“是谈、谈教授吧?”
谈赋“嗯”了一声,收拾着手上的书本和稿件,没有说话。
姚珊撇了撇嘴,也不觉得尴尬,装模作样地说:“谈、谈教授,我是子虞的朋友啊,子虞下午做了家教出来,钱、钱包在路上给一小兔崽子抢了,现在正蹲北淮路哭呢,我这头有个考试走不开,您看…您能不能过去一趟?”
谈赋听了姚珊的话,手上动作一顿,招呼刘绍平过来收拾,直接迈步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沉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姚珊一时语塞,她总不能告诉他这电话就是蒋子虞让她打的吧,干笑了两声,嬉皮笑脸地答:“我、我有一发小是您学生,这不是他给我的嘛。”
谈赋“哦”了一声,也没有告诉他这是自己的私人电话,学生根本不可能知道。
坐上车,拉开安全带,也懒得问,直接往北淮路开去。
等谈赋找着了地方,从车上下来,蒋子虞已经坐在花坛旁的座椅上喝起了水,身边站着个年纪不大的片警,唇红齿白,要不是个子在那里,乍一看就跟个姑娘似的。
那片警和蒋子虞的室友杨小苏是半个朋友,蒋子虞以前跟他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今天再次遇见,难免就顺便多聊了两句。
只是没想他们这头正说着话,身后忽的就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警察同志你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