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妹焦急的替周旻晟渡着气的时候,突然,一只纤瘦手掌箍住她的后脑,用力的将她的脑袋往下压了压。
“唔唔……”
她,她的气也要不够了,别吸了……
“咳咳咳……”终于,压在后脑处的那只手被松开了,苏妹劫后余生一般的瘫软在矮木塌上,用力的咳嗽着。
周旻晟舔了舔唇瓣,缓慢的撑着身子从矮木塌上起身,就见身旁的苏妹咳得面色涨红,那捂在胸口处的手哆嗦的厉害,显然是后怕非常。
“王爷,你醒……啊……”苏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就被周旻晟给扑了个满怀。
纤瘦的胳膊紧紧箍在苏妹的身上,那力道就像是要将她融入血骨一般强硬而霸道。
被周旻晟抱得难受非常的苏妹正准备将人推开,触手之时却是突然发现这人竟然在发抖。
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平日里虽说有些强硬任性,但今日却被硬生生的拖在鬼门边上走了一趟,自然是会怕的。
“王爷……”纤白手指小心翼翼的覆上周旻晟颤抖的后背,苏妹犹豫片刻之后才声音轻柔的开口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莫怕,奴婢在呢。”
温柔的安抚着周旻晟,苏妹轻轻的抚着他纤瘦的后背,说话时尽量放缓了几分声音道:“王爷还未食早膳,奴婢去给王爷端来,可好?”
周旻晟没有说话,但却将自己埋在苏妹胸前的脸埋得更深了几分,那抱着苏妹的身子也愈发抖得厉害。
看到这副模样的周旻晟,苏妹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热汗,指尖滑动之际,却是不经意的触到那红肿发疼的唇瓣,当下便面色一红。
刚才一瞬,她头脑发热的也不知做了什么事儿,这会子才反应过来不妥,但好歹是条人命,只盼望着这周旻晟不记得了才好……
“哈哈哈……咳咳……”突然,那窝在苏妹胸前的周旻晟发出一阵嘶哑的大笑声,那笑声癫狂的让苏妹吓得几乎跌出矮木塌。
伸手捂住自己沁着血迹的脖颈,周旻晟缓慢抬眸看向面前的苏妹,那双漆黑暗眸之中浸着清晰的戏谑笑意,哪里有什么苏妹以为的惊恐骇意。
瞪着一双眼看向面前的周旻晟,苏妹苍白着一张脸,神色惊惶的看着那人伸出纤瘦手掌,用力的掐住了自己的双颊。
凑到苏妹面前,周旻晟半跪着身子看向那被自己压在身下,又被可怜兮兮的挤压着白腻小脸的苏妹,微凉指尖轻动,缓慢触上她红肿的唇瓣,声音轻柔道:“真可怜,疼吗?”
看着面前一副温柔骇人模样的周旻晟,苏妹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周旻晟却是突然轻慢的勾起了唇角,猛然压着苏妹往下按去。
而随着周旻晟的动作,他脖颈处的新鲜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苏妹白皙的下颚处,顺着她被迫上仰的弧度,缓慢浸入纤细脖颈,贴在肌肤之上,温热而阴冷。
“滋味倒是不错,本王再尝一口,如何?”
第一眼看到周旻晟时,苏妹就被他那身脏污再几乎看不清楚颜色的衣袍给熏了个半死,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洗换了,那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大致比周陵城里头沿街乞讨的乞儿好不了多少。
那时候的苏妹,是有些心酸的,因为她加上上辈子,毕竟也算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所以看到这副模样的周旻晟,无端的产生些怜爱弱小的小毛病,也是正常的,至此便犹如老妈子般的开始接手周旻晟的事,即便那头没了抓牙的幼虎依旧对她十分不友好。
只是说到底,苏妹上辈子还是死在这周旻晟手里的,因此对于这周旻晟,苏妹总是隔着一层皮的,有时候也会无端产生些怨懑情绪,可转念一想,这偌大后宫,人家连你是哪根葱都不晓得,这般的怨懑,实在算是自作多情了。
自然,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苏妹是存着私心的,她想着,若是等到这周旻晟当上了皇帝的那一天,会不会看在她兢兢业业的服侍了他这么久的份上,赏她些银钱,让她出宫找个安稳的人嫁了呢?
“姐姐。”一道青稚的声音突然从旁传来,小太监圆桂缩着身子,偷摸摸的跑到苏妹身旁道:“姐姐,尚功局的青瓷姑姑托人送来了些废布。”
一边说着话,圆桂一边将掩在宽袖里头的一大坨布头塞进了苏妹手里。
其实虽说是废布,但尚功局里头出来的东西,哪样是差的。
苏妹摸了摸手里厚实的布料,便知晓这定是青瓷特意给她留的,冬日将至,南宫里头无厚衣裹身,便是煤炭也被人克扣着,更别说有人会送衣物过来了,所以人常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在尚功局中,苏妹一走,青瓷便顶了她的五品女吏官职,青瓷素是个要强性子的,爱憎分明,苏妹平日里与她的关系极好,自然也不在意这事,只青瓷却是心中过意不去,时不时的来找苏妹想让她回尚功局。
苏妹自然是不能回去的,但她又不能明说原因,只能隐晦的点拨青瓷让她多往尚功局的门口转转,早些碰上那个半路破了官服的太常寺好出宫嫁人去。
上辈子时,苏妹记得很清楚,青瓷在那周旻晟继位之前被太常寺求了出去,堪堪躲过一劫,现下想来,苏妹总是觉得这事太过巧合了一些。
“姐姐,怎么了?”圆桂看着苏妹只盯着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