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江的这个请求,病房里瞬间安静,空气凝结沉郁。
看着她奇怪华丽的穿着,精致清艳的妆容,眸子里却凄清悲伤的光,本来不想起身的阮紫夏犹豫了好一会,到底决定成人之美一次。
让这个情场上的手下败将跟现在只属于自己的男人单独说上那么一会话。
看着这个女人以胜利者的高姿态,带着几分怜悯施舍的对自己浅浅一笑,袅袅婷婷起身,点头暂离。本来该做出受伤、痛楚、隐忍的江江差点眉眼弯弯,还好及时把指甲扣进手心勉强忍住了。
也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的赵浩云在房间里只剩二人时,目光不过在江江身上转了一圈又继续扭头看向窗外,对曾经的小青梅还是不理不睬。
脚步缓缓的走到床边,把男人冰冷的大手握着贴在柔软温热的胸口,江江温声细语把这些日子自己身边发生的事,真真假假娓娓道来。
“浩云哥哥,车祸里我的手伤了,在拿笔怎么也画不下去,画不好,爸爸就给我找了个老师指导。
宋季恒,那个很年轻很出名的画家,你也知道的。
一个多月前,在机场他为了救我被砸断了腿,医生说就算好了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三天后他就要去瑞士修养复健。
浩云哥我舍不得你,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妹妹呢,我们明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最该相爱白头伴侣的。
浩云哥,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开开心心的。我多话了,有阮紫夏,你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你怎么会不开心呢。
我走了,浩云哥,你多保重。”
依然一言不发的赵浩云,听完这番含含糊糊却饱含不舍的话心弦不知怎么绷紧的厉害。第一次在她松开手要离开时手指时有回握的举动,却到底压抑住了。
男人的指尖只在少女手心停留片刻又迅速滑开了去。
对于江江这次絮絮叨叨,毫无逻辑的话,他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两天还是捉摸不出头绪。心焦不安中,到底忍不住,仿若无意的问了问母亲。
赵母对此很感慨,摇头叹息。
“那丫头是个好的,有良心。听说宋家孩子很可能后半生就只能做轮椅,再也站不起来。念恩记情的江江还是义无反顾嫁了他。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能有什么深厚的爱,这小丫头实在可惜了。”
什么,嫁,谁嫁给谁,江江,她,不行,脸色变幻不定的赵浩云在从医院回家后第一次主动走出房间。
一口气冲出别墅的他光着脚,只穿着睡衣,站在院子车前才发现没有钥匙。转眼,又反应过来他没资格在开车了。
豹的速度冲进客厅,拉着惊恐司机要离开时,明白过来儿子真实心意的赵母叹着气。举着他那只车祸后,只冲着电,但从来不看不打的手机过来。惋惜无限。
“既然心理喜欢那丫头怎么不早说。你该知道她的性子纯善,对你又死心塌地的痴情,不是会介意身体缺陷的人,现在着急,太迟了。”
打开手机,各种消息提醒滴滴答答响了好一会,除了些朋友和广告都是江江这傻丫头发来的。
鼓励的,逗笑的,可爱的
还有最后一条撕心裂肺的。
“浩云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江江的身份跟你发消息了。
登机后我就要一心一意做宋季恒的妻子,一辈子照顾他、爱护他、忠贞不离。从今后我只是你的妹妹,好哥哥保重。
永远希望你幸福的小妹妹。”
咣当,手机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粉身碎骨。
七年过去,国外治病疗养,兼游学画画的小情侣终于回归故土。在体贴小妻子多年悉心照顾,严格锻炼下,宋季恒本来说很严重的腿伤,已经恢复的相当不错。
如今他只是走路微微跛,不快步,不跑动,别人不特别注意都看不出来。
那天,这两年因丈夫前程,儿子事业种种不顺的赵浩云的妈妈,抱着求人帮忙的态度,同些朋友去看叶家父母。
哪知道,正见客厅里江江穿着家居服,挽着袖子,坐在小板凳上给宋季恒用中药泡脚捏腿。见他们来了,小丫头擦擦额头的汗,没有一点为难尴尬,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见她如此贤惠懂事,对不爱的丈夫都能做到如此,赵妈妈心里的感慨,替儿子的后悔不是一点半点。
赵浩云这些年,因事故放弃了自己从小向往的律法事业,心理恢复几年后为生活开始从商。
弃政从商很难的,即使有家族做靠山,性子很傲的他成就也是平平。
后来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开始去资本市场搏杀,也不知道怎么运气就那么差,几番惨败后把父母多年的家底都折腾了个干净。
再没有资金东山再起,也没有心力在爬起来从新开始的赵浩云,终于放弃了在商场上辉煌成神的念头。
在已经失势老父亲,靠着曾经情份求爷爷告奶奶托人下,为了活着,到底去个小单位过着早九晚五,混吃等吃,没有希望,没有欢笑麻木的生活。
还没有等他前途彻底无望,知道自己不会成为风光耀眼赵太太的阮紫夏,在得不到赵家钱权支持成就她的明星梦时,就果断另找了靠山。
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当初口口声声说是这辈子她最爱只爱会照顾陪伴终生的男人。而当初一心只有她的赵浩云,对此也很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演艺圈里女星黄金时间短暂,她在这个男人身上耗了太多时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