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是同事关系,她依然欢喜无限。
张溪语默默地走开了,她知道他在为谁伤心,可她心中却在窃喜。一直以来,如果是语林不要的,张溪语只会更加不屑一顾,但对于叶嘉言,她愿意花光所有的运气,祈祷他与语林今生今世,再无瓜葛。
事情的发展正如张溪语希望的那样。叶嘉言仿佛忘记了那晚的一切。每每看见他勤于公务,连用餐时间都不放过的忙碌身影。张溪语只觉若有所失,他似乎又变回了她初见时的模样,精致内敛,温雅矜贵,身上清逸超然的气质,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除了公事上的必要交流,他从不会和她讲闲话。张溪语只能在工作上尽心尽力协助他。无论工作如何繁重复杂,从不见他有丝毫不耐烦。他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一件事连着一件事,使他无暇分身。即便如此,他的神色终日从容不迫,只是不急不躁地应对着一切。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张溪语见到的只是他工作时无情无欲的状态,喜怒不形于色。仅剩的一点儿空暇,他又总是沉默,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张溪语心中一直为他担忧,忍不住找来余谦商量。
“我觉得嘉言有心事,咱们得想办法开解他,你看呢?”
“我看你是多虑了,”余谦不以为然地轻松回答:“你瞧董事会上下对他的一致称赞,可见我说得不错,搞事业是他的专长,谈恋爱根本不适合他嘛。”
张溪语哭笑不得:“可照这样不知疲倦地劳碌下去,会把身体累坏的。”
“那还不是他自找的,”余谦悻悻地说:“好好一出抱得美人归的戏,愣是被他演成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既然不后悔,那也只能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张溪语糊涂了:“我听不明白。”
“我还不明白呢,”余谦愁眉苦脸道:“迫在眉睫的事他不慌不忙,尚在洽谈的项目,倒是十分上心。亏得我一直夸他冷静理智,不曾想也会有方寸大乱的一天,行事毫无逻辑可言。”
张溪语敏感地避开涉及到的某个人,自欺欺人地微微一笑:“说不定他有自己的筹划,也不好随意猜测。”
余谦沉吟着点点头:“最好如此,我也是因为他迟迟没有决断,为他悬心,万一突然生出什么变故,那可不得了。”
张溪语深以为然。从那以后,她加倍留心沈氏的的动向,时时向叶嘉言反映。然而叶嘉言每每听完,神情淡淡的,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束手无策,全然不似往常面对工作时那般当机立断。
尽管如此,张溪语仍是日复一日勤勤恳恳地替他监视着沈氏,只等他有一天愿意付诸行动。
直到这一天早晨,张溪语正在一旁准备开会所需材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人急匆匆直奔而来。张溪语才看清是余谦,他已经到了面前。
叶嘉言从文件中抬起头,打量着对面的人,淡然问道:“什么事如此惊慌?”
余谦一言不发,只把一叠报纸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张溪语随之看去,标题上醒目的几个大字,赫然是报道沈氏有望摆平财务困境,死里逃生的新闻。
叶嘉言不过略略扫视几眼,便推到一边,继续手头事务,一面漫不经心地说:“老调重弹的猜测,不值得大惊小怪。”
“那你再瞧瞧这个,”余谦气急败坏地刷刷翻到某页,指给他看另一篇报道。
张溪语心惊胆战地看完,情不自禁脱口问道:“投资人是谁?谁肯现在自投罗网去帮沈氏?”
余谦忽然如鲠在喉,忙偷偷对张溪语使眼色,然而叶嘉言已经瞧见了。
在他平静如水的目光注视下,余谦只觉十分有压迫感。望了望张溪语,她却是满面惶急。
余谦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说:“是唐……唐语林。”
张溪语倒抽了一口凉气,一瞬间竟不知是忧是喜。眼光下意识转向身旁那人。
秋天才刚起了个头,他的脸色却已由淡静的清秋转为冷寂的寒冬。张溪语终于看破了他一直以来的伪装,刹那间,心情沉落谷底,原来,他在乎的还是她。
饶是余谦素来心思活络,花样百出。此刻也不敢多讲一句话,安分守己地候在一旁,听从指示。
好一会儿听不见任何声音,张溪语询问地向余谦瞧去,他却赶忙对她摇摇头,那模样当真是噤若寒蝉。张溪语忍耐不住,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平淡口吻,出主意说:“虽然有新的资金注入,不过是杯水车薪。沈氏是想借此暂时稳定人心,争取更多时间,但只要此时开启对沈氏的最后一轮收购,沈氏毫无抵抗能力。”
张溪语在试图警醒他,是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了。然而,听见说话的声音,叶嘉言仿佛才意识到还有人在等他做什么。低垂的长睫微扬,他悄然敛去眼中迷惘孤寂之色,轻轻“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余谦答应一声,顺从地出去了。张溪语却踌躇不去,担忧地看看叶嘉言。
他的脸色是从容的,甚至对她笑了笑:“我没事,你先把材料拿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