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秦漠飞的性子,他对付我是不屑用到辅助手段的,那会拉低他腔调。
他睨了我一眼,捏了捏指节又道,“三叔,你是觉得我没有办法查到你那些账目吗?”
我很不屑地挑了挑眉,“你要能查到,何须拿这么点东西来找我呢?漠飞,别说三叔没有提醒你,小心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毕竟这种事你干过的。”
“还需要查么?你在世界各地做慈善,总体加起来数目可不小。所谓知己知彼,你公司开了多少年,一年的产值是多少,我心里可不是没数哦。”
这话放在五年前我一定会被镇住,但现在不了,我早就有准备,以应对将来可能发生的状况。不过我还是被这小子慎密的心思给折服了,他如此笃定想必也是胸有成竹。
我故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好了漠飞,你要有手段就尽管在三叔面前使,能把我打倒算是你本事。咱们今天不聊公事吧,欢颜和诺诺怎么样了?好久没有她们母子的消息了。”
“我打算跟她结婚了!”他脸沉了几分,话锋一转又道,“届时三叔愿意做见证的话,很欢迎。”
我顿时一愣,言不由衷地道,“呵呵,欢颜愿意嫁给你么?”
我知道他年前的时候在媒体上公布了跟商颖假结婚一事,这事儿被他压住,所以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不过他当时那段话,却是特别耐人寻味。
“进不可相恋,退不可相忘,唯愿各自安好……”
似乎,我和欢颜也是这样的一种感情。
他居然下定决心要跟欢颜结婚了,那秦斐然那边恐怕也没什么异议了,他们两个孩子都上了族谱,母凭子贵这一说法在秦家是很有效的。
我忽然有种如鲠在喉的难受,但脸上却挂着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漠飞似乎看出来我的心思,冷笑了下又道,“三叔,我打算和欢颜先领证,至于婚礼会过两年再举行,不晓得你能否活到那个时候呢。”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早早就放手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能给她什么呢?永远的呵护?还是相濡以沫?你做得到吗?”
“我死了你会很开心吗?”我被他凉薄的眸光刺痛了,即使他讲的都对。“漠飞,我要活下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刺激我。”
“呵呵,别告诉我你现在等死是因为你太仁慈,你若真想慈悲点,那就把你白鲨的身份公布于众,把那些靠着你吃饭的毒枭大佬通通一网打尽。”
“凭什么?”
“就凭你是秦家的人,这都是你责无旁贷的事。”
“笑话!”
秦漠飞义正言辞的样子好像真把我当秦家人似得,我真想跟他说说当年老头子和秦斐然所做的龌蹉事,却又不想伤害母亲,也就作罢了。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他没有经历过我那样暗无天日的人生,怎么能讲出什么责无旁贷的事?若非秦斐然用手段对付我,有他的今天么?
我冷冷盯着他那冷酷阴霾的脸,真相撕开他这嘴脸,看看里面是一个多么可笑可气的灵魂。
“本是同根生,你何必要把自己孤立在秦家之外?三叔,纵然当年爷爷做得有些不对,但他已经过世了,你也马上要去找他算账了,就不能放下芥蒂?”
“放屁!”我被秦漠飞彻底激怒了,一掌打在了桌上,他太自以为是了。“秦漠飞,你应该去问问你老子当年做了些什么事,你这一切荣华富贵又是怎么来的,简直不可理喻!”
“三叔肝那么不好,肝火倒是很旺!”
“老子肝好不好跟你无关,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就凭这点余生,老子也能把你挫骨扬灰!”
不欢而散,我少有的被秦漠飞激怒得走掉了。想想他那大言不惭的话,我真想拿把枪把他给轰了。能把“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句话表达的淋漓尽致的,一定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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