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前妻的父亲,因为支持我,而被拓跋良设计入狱。两天前,我的人告诉我他在狱中,被人在饭菜里下毒,毒死了。本来想着将他救出来,却不想……”
拓跋楚说道此处,表情有些黯然。
“这不关你的事,”我抢言道:“如果不是魏皇后,她的父亲也不会遭到陷害,更加不会全家出事。所以要怪,也要怪她!”
我本意是将所有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可刚一脱口,才想起,魏芯一这个身份对我而言就是遥远的魏皇后,而对于拓跋楚来说,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妻子……
我这么说自己,难免有些人要动怒了。
脑中正搜刮着说辞,拓跋楚不怒,反倒是将我抱的更紧了。
一时间,我与他胸口贴着胸口。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特殊的味道,心跳莫名其妙加速……
今天的他,怎么反常这么多次。
“我跟你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
实话?
我心跳的更加厉害了。
拓跋楚知道我什么实话?我单独面见魏国强还是我就是魏芯一?
若是后者——脊梁骨莫名其妙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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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大历小公主的婚礼,如期在宫内,隆重举行。
迎娶仪式,举办在紫阳殿的正门外。宽阔的场地内,足足容纳了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后宫无数佳丽,亦是跟在皇后和太后的身后,整齐的排列着。
现在的天气快要入冬了,站了大概半个时辰,周围的潇潇冷意,便开始蔓延全身。
今日这画面,应该足足有上千个人。而我属于刚刚入宫的贵人,自然站在最后面,也能将大局,看的最清楚。
拓跋良虽然不喜欢拓跋秋,却把这婚礼的阵仗,摆的派头十足。此时他正襟危坐在正中央的龙头之下,面无表情。
拓跋楚坐在他的右下方,亦是冷着一张脸。
自从三天前,南笙跟我们讲过不会娶拓跋秋之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后悔了。毕竟两国联姻,也并非一两句话的儿戏。
可眼下……
这联姻,本就是走个过场,不用如同民间一般宴请酒席,这都过了大半个时辰未见奴族的人出现,也未免太不把我们大历放在眼里了。
又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正道上,一个太监低着脑袋行色匆匆的疾步朝拓跋良走去。
我远远的瞥见小太监附在拓跋良耳边说完之后,拓跋良面色瞬间有些怒意。
想来,定是南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带上来!”拓跋良陡然冲着前方说道。
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朝紫阳殿的正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奴族男子,身后尾随两名大历的侍卫,脚步轻盈的,朝拓跋良走去。
走定之时,不慌不忙的朝拓跋良行了个礼。
“尊敬的大历圣上,在下奴族使臣,给您跪安了!”
我在后面听的真切,拓跋良脸上的表情,亦是看的清楚。
他分明是气炸了,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却偏偏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不等有人问话,那使臣如同为了完成使命一般,独自滔滔的说着。
“我今日来,便是代表了我们奴族的南笙王子来表达对圣上错爱的歉意。王子说了,本来这次过来,确实是为了和亲的事,不过一来对小公主殿下还未生情愫,而来圣上着实逼的急。未与我们商量婚事,便陡然自己做了决定。”
“我们奴族纵然比不得大历这般物资丰厚,产能雄霸。但我们也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对于圣上的霸权,我们南笙王子,已经早在两日前,就回了奴族。今日我过来,便是来跟贵国,说声抱歉的。”
“哐嘡……”
使臣刚刚说完,拓跋良便是陡然起身拔出了身旁侍卫的御刀,直指使臣。
“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南笙去哪儿了!”
拓跋良言毕,快速的走下去,刀头直指使臣的面颊。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事。
奈何持刀的,是一国之君,没人敢上前阻拦。
“我刚才说了,我们王子,两天前已经回奴族了。”使臣依旧不卑不亢。
拓跋楚刀柄一挥,再次上前了一步,将刀刃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小小奴族,就敢这样对我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皇上,使臣不可杀啊!”陡然间,群臣里面一个声音响起。
不过一会,文武百官的声音,络绎不绝,滔滔而至。
“是啊,皇上,杀使臣就等于挑起了两国之间的战争。您要三思。”
“皇上,请三思。”
“皇上……”
……
拓跋良面色凝重,使臣的表情,倒显得轻松许多。
“辱我大历,死不足惜!”拓跋良道。
本以为他杀意已决,却不想使臣突然大声说道。
“圣上,我们大王还说了。您要跟我们奴族借的兵,若是我没有回去,可就借不到了!”
使臣这句话,显然不是单单只对拓跋良说的。
我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他分明就是用喊的,让所有人知道。
这回我终于明白拓跋良为什么非要拓跋秋和奴族联姻了。
想要除掉拓跋秋是一回事,怕是这不为人知的借兵,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
不过眨眼,所有人便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这件事。
宫里的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