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己全部清除,便是对皇帝下手的时候了。其实太后也知道,只是时局如此,不
得不饮鸩止渴。」
「萧烈知道皇帝的事吗?」
「我猜他知道,昏君死的时候,娘只不过是个妃子,那时就有人逼问来历,
后来都被萧烈压了下去。而且有传言,那个太医是在去过义王府之后第二天暴毙
的。」
白诗在太后身边许久,内情果然知之甚多。
白雅道:「此事再不要提,我们谋划一番,下一步该如何走。」
白诗稍一思量,道:「雅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祁俊若想出头,唯有先
扮作我的人,由我一步步引荐给朝中百官。」
白雅点头道:「不错,祁俊在外只能是你的人。否则谁也要知道我们在暗中
运作。」
「不过……」白诗为难了,她吞吞吐吐道「雅儿,我要和你说的……唉……」
幽幽叹息一声之后,白雅话语才顺畅许多,」贵胄之中,淫邪之事恐怕不是你能
想到的。我有过几个男人了,萧烈是其一,龚锦龙之前还有一个。还有和我常厮
混那些女人,我们换过……」
白雅何其精明,这些私密混乱,白诗便是不讲她也看得一二。自欲叫祁俊追
随白诗那一日起,她心中早就有了准备。此时白诗既然讲明,白雅只是安慰白诗
道:「诗儿,我懂你为何如此,朝不保夕,受人摆布,也只好寻一时之欢。换了
我在你这位置,只怕也要如此。」
白诗苦笑一下摇头道:「可若祁俊在我身边,难免逢场作戏,你不介意么?」
白雅只把白诗拥在怀里,道:「诗儿,你还记得当年有人献给爷爷一条寒玉
做的席子,夏日里睡在上面凉嗖嗖的,爷爷最疼我俩,给了我们。那时咱们是怎
么做的?」
白诗懂了,一张玉席可以姐妹同睡,这一次只不过是换成了个男人。白诗对
祁俊并无爱意,只是为了大计,怕是免不得要假戏真做了。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不过雅儿你也放心,不到不得已之时,我决不会和
你夫君有什么……」
白雅灵机一动,把话锋一转,突然道:「诗儿,我想问你,你可讨厌祁俊?」
白诗并不明了白雅深意,只道:「你寻这夫君确是有情有义的男人。」
白雅道:「其他呢,你对他可有好感。」
这一句话可叫白诗听得明白了,莫名其妙地问女儿家对一个男人是否有好感,
难不成妹妹还要撮合她与祁俊不成。想起祁俊,白诗本因他平民出身,攀不起金
枝玉叶而多有轻视。但自祁俊入府,给她长了几回面子,这才另眼相待。尤其是
祁俊救回垂危白忠之后,白诗终于将其视作自家人。
再说样貌,祁俊长得不赖,身材也极是伟岸,看着模样叫人顺眼。所以白诗
对祁俊还真有几分好感。只不过,那可不是旁人的面首,是她亲妹妹的夫君,她
可从不做旁想。
但今日话说到这份儿上,白诗却又不得不考虑如何与祁俊相处了。万一将来
有个什么的,难道也只将祁俊视作玩物不成?
正犹豫着,又听白雅道:「祁俊是我夫君,但我从没怕过他再有女人。我只
要他心里还有我就成。所以,诗儿,我得告诉你,我巴不得世上人都疼他宠他呢。
至于你,我们和一个人似的,明个儿一早我就告诉祁俊,也要他疼你这个大姨子
……自打知道你姻缘不顺,我心里倒有个念想,将来我们若还是一家人,那该多
好。」
一番话连用几个「疼」字,说得白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暗道妹妹对她夫君
也忒好了。她却不知,白雅修习过春情媚法,心性颇受影响。更不知自她受辱之
后,心有愧疚,祁俊便是再多女人她也不忌。
还有一节,白诗永远也难想到,亲生妹妹此时乃是在算计于她。祁俊若是打
动白诗,成了至亲之人,便是齐贼余孽案发,白诗也会尽力救护她的男人。
彻夜长谈之后,天也快亮了,因着还要上朝,未及天明,白家姐妹便将祁俊
唤了起来。
在祁俊面前,白雅便将昨夜姐妹长谈内容专属部分。白诗又补充道:「如今
御林军和京畿守卫都在萧烈手中,他又联络许多党羽,在京师之中说一不二,有
一手遮天之势。」
祁俊听了这话,便皱起眉头,道:「若是如此,萧烈岂不是肆无忌惮?」
白诗道:「天下之危,不在朝堂,也不在京城,而是两家藩王。德王、寿王
两藩各是拥兵自重,一旦朝里乱了,必然以各种名目起反。但目前形势,谁也不
敢妄动,若是我朝内乱,得利的是虎视眈眈的黑番国。」
祁俊道:「那太后身边还有其他可用之人么?」
白诗毫不犹豫道:「有,镇国将军段胜。段老将军在军中最有威望,时下虽
不掌兵,但许多武将都是出自他的门下,若振臂一呼,边关几十万大军至少有一
半听他调遣。」
听到段胜这个名字,祁俊一点也不陌生,当年祖父和这老将数度交手。玉湖
庄那些老家伙们到现在提起段胜依旧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恨归恨,提起此人用兵,
便是他的对手也要挑一根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