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还能看见沈眷。这给了顾树歌很大的慰藉。
她低头看着沈眷的手。突然,她不知所措地僵住了。
沈眷抬手捂住脸,片刻,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很安静,悲伤却像是浸到了她的骨子里一般。
这一天,顾树歌看了太多次沈眷的眼泪。可她还是觉得心如刀割。
“姐……”她站起来,在沈眷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她,“你别哭,我没事,我现在很好。”
沈眷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依然在悲伤里。
顾树歌知道她现在做什么都徒劳了,她张了张口,又合上,抬起一只手,小心地放到了沈眷的膝上,她知道她的手一定会穿过去,于是她控制好力度,将手虚虚地漂浮在沈眷膝盖的上方不到一毫米的位置。
于是看起来,就像她把手搭在沈眷膝上一样。
这是一个安慰的动作。
顾树歌想起来,她这回回来是为了当面祝沈眷生日快乐。
她们有两年没见过面了。于是从决定回国开始,她就充满了期待。
这种期待就像是小时候去游乐园玩的前一天夜里,时间像是被拉长了十倍,她闭着眼睛,努力想要沉睡,寄望一觉醒来就是天亮,可偏偏兴奋和期待让她的j-i,ng神格外亢奋。于是她会悄悄地对自己说,不要去想,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晚上,就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