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找不到呢?”
“她被我看看,又有何妨?”
玉若嫣澹澹一笑,迈步走向院牆。
“不走正门?”
南宫星跟过去,明知故问。
玉若嫣干脆不答,贴牆走出两步,一摆手道:“你不是已夜闯过么,带路。”
探过一次的地方,南宫星自然轻车熟路,转眼就摸到了范霖儿住处后面,指了指院牆里,低声道:“此处正对的就是,但这面的窗子动静较大,最好从旁绕去前院,我带着剑,挑开门闩就是。”
“不必。”
玉若嫣略一摇头,弯腰提起脚镣,抬足一踏,凌空越过院牆。
南宫星忙展开身法跟上,刚一落地,就见她伸手一掀,打开了那吱嘎作响的木窗,就这么纵身一跳,窜进了屋内。
这窗子声音足够惊醒屋内睡死的范霖儿,南宫星急忙抬手托住回落木框,跟了进去。
玉若嫣脚上带着镣铐,双肩无法发力彻底,动作却依旧轻巧灵敏,裙裾微扬,身影就已越过正在外间床铺上揉眼的贴身丫鬟,冲入屋内。
不想把事情闹大,南宫星只好道声得罪,上前将刚刚醒转的丫鬟一掌震晕,扶回床上拉起被子盖好。
这时,里屋已经传出了范霖儿的低声惊呼。
“你……你是谁?”
“范夫人,在下玉若嫣,特来查验一些事情,还请配合。”
范霖儿语调更加惊慌,“玉捕头?你、你要查什么事情,至于深更半夜,在我已经睡下的时候硬闯?”
“不管查什么事情,大张旗鼓提前说明,往往是查不到的。”
玉若嫣说罢,取过桌上火镰,先掐住灯芯嗅了一下,这才点燃,澹澹道,“夫人请往旁边略坐片刻,搜查需要费些时间,夫人稍安勿躁。”
“我、我若是不答应呢!”
范霖儿有些着恼,听上去似乎又有几分心虚。
南宫星本想跟进去,可转念一想,若是范霖儿就是在等着坑他,这反而会坏了玉若嫣的事,便强自忍住,在外间凭着目力四下打量。
“公门查桉,没有答不答应。”
玉若嫣不再多话,伸手一拉,就将只穿了xiè_yī中裤的范霖儿拉离床铺,端着灯台左右扫视,翻枕掀被,搜查起来。
范霖儿咬唇坐下,神情万般恼火,却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
她不懂武功,身娇体柔,玉若嫣莫说只是被封住肩臂穴道带着脚镣,就是镣铐枷锁俱全,琵琶骨被穿,也能轻松制服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小家碧玉。
要是男子夜半硬闯,范霖儿还可以大声呼救栽赃一个图谋不轨,无奈玉若嫣自己就是女子,还比她美得多,这借口并不好用。
南宫星在外间站着,感觉胸中憋闷已久的一股浊气就此松脱,长吁出来。
范霖儿一直对他百般撩拨,这下总算遇到了克星。
范霖儿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一眼瞥见玉若嫣双脚之间铁镣叮当作响,提高声音道:“玉捕头,你尚未脱罪,凭什么来这里翻查我的房间?”
玉若嫣将被头拆开,探手进去细细摸索,背对着她道:“唐门准我查,我便来查。你若愿意让罗捕头他们来翻你的房间,我可以命人去叫。但今晚一定要查清,你也不许离开。过会儿我要搜身。”
范霖儿脸色又变了变,委屈道:“搜我身做什么?是怀疑我谋杀亲夫么?我死了夫君,无依无靠,就活该受你们这样欺辱不成?”
“这不是欺辱。”
玉若嫣将灯座放在床头,盯着靠牆一处明显不对劲的缝隙,略一犹豫,单腿跪了上去,弯腰去抠。
范霖儿惊叫一声,上前拖住她的胳膊,慌张道:“不行,你……你不准再搜了!”
玉若嫣反手一扭,将范霖儿胳膊拧到背后,跟着面朝下按在床上,单膝压住,指尖一探,已经抠开了被褥下藏着的一个暗格。
“玉若嫣!”
范霖儿压低声音尖叫道,“你……你若是硬要搜那儿,我……我可没脸再活了!”
玉若嫣却不理她,将暗格里一个丝缎口袋掏了出来,松手站起,退开几步,把灯台放回桌上,先用指尖隔着口袋按了一下,确认里面是个木盒,才拉开係带,将里面东西倒出到外面。
范霖儿面红耳赤披头散发,怒瞪着玉若嫣,尖声道:“我……我若是羞愤自尽,那就是你逼死的!”
玉若嫣不爲所动,咔的一声打开盒子,侧身让出正面以防暗器机关,衣袖掩住口鼻以防毒烟,将灯往远处挪了挪,这才掀开盖子。
里面并没有什么机关,而是用绒布包着一个狭长器物,配着一罐油膏,摆在里面。
玉若嫣微微蹙眉,拿起那布包捏了捏,展开拿出。
一根多半是鹿角凋刻、guī_tóu活灵活现、yīn_jīng粗长微弯、根部还留有个手握之处的假yáng_jù,就这样落在了玉若嫣的掌中。
上面传出了澹澹味道,保不准,范霖儿睡前才刚用过。
那俏寡妇顿时成了被踩住尾巴的猫,只是羞于闹大,不敢高声,咬牙切齿尖声道:“你可满意了?我决心爲郎君守寡,唯恐天长日久心痒难耐惹出祸事,托丫鬟带了这么个假东西,仔细藏着,你倒好,搜出来啦,我……我就是这么……这么不要脸,你可算是满意了吧……呜呜……”
她说着说着双眼一红,滴滴答答掉下泪来,一副羞愤欲绝的样子。
玉若嫣脸色微红,但手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