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霖儿咬了咬牙,低声道:“南宫星,你一个叛徒之子,到底给唐家的人下了什么咒?让他们这么依仗你?”南宫星也跟着轻声道:“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唐门要对付你们天道,借如意楼的刀难道不是最好的法子么?”范霖儿蹬掉鞋子,伸出一条柔白粉嫩的小腿,用赤脚在他胸前一点,腻声道:“南宫星,你们如意楼,老是看江湖人不顺眼,这次的天道,其实也看很多江湖门派不顺眼,你说,大家为何不考虑一下,联手把这些整日好勇斗狠的武夫们,彻底清理干净呢?”南宫星不为所动,笑道:“你连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大事,反倒能做主了?”范霖儿咯咯笑道:“对啊,因为我是文曲啊,回头我换上男装,就去中京考状元啦。”南宫星不愿再由着她天马行空,朗声道:“我实在不懂,你双眼已经满是血丝,明明疲惫不堪,为何就是不敢在我眼前入睡呢?唐行济与你做了半年夫妻,他难道就是因为知道了你睡梦中的秘密,所以被灭口了?”范霖儿板起脸道:“笑话,我难道还能知道自己睡着后是什么样子?我就是不愿意让你一个大男人看我睡觉。”南宫星低头看了看她还没收回去的赤裸脚掌,笑道:“可你却摆出了一幅随时愿意跟我睡觉的样子。”她悠然道:“那当然不同,跟你睡觉,你也在睡,我睡相不佳,不高兴叫你看见。丢人。”“你越这么说,我今晚就越是想看。”南宫星笑道,“你用什么法子,也休想赶走我。我今晚看不出什么,明晚就让玉捕头来盯着,多叫几个女弟子白天睡觉,晚上轮流看你。非要把你睡相看个透彻不可。”范霖儿一扭身跳下桌子,连鞋也懒得再蹬,光着两只白脚丫啪嗒啪嗒走回石床边,转眼间把自己衣服脱个精光,赤条条站在那儿转过头,“你看,叫你看,你随便看吧。最好今后夜夜不睡,就来盯着老娘做梦是不是骂你。”说罢她往床上一躺,拉过一个被角搭住肚子,直挺挺双腿一伸,上乳下户全在外露着,一闭眼大声道:“我睡了。你要日便日,要看便看,要拿我寻开心,也随你高兴,反正我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女,公婆无能说不上话,受你欺凌也是活该。”石门又开,方才那弟子探身看了一眼,望见范霖儿如此模样,吓了一跳,忙进来道:“孟兄弟,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啊?”“有何不妥?”南宫星笑道,“她露的还不在乎,你我这看的,难不成还怕长针眼么?来,坐下,与我一道欣赏就是。唐行济还活着的时候,怕是也未必有过这么清楚明白的眼福。”那弟子吞了口唾沫下去,缓缓坐下,倒不客气,真瞪着眼睛在范霖儿身上用视线舔了起来。
范霖儿低头一望,尖叫一声钻进被子里,抱住被头坐起,一张脸气得通红,“南……姓孟的!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么!”看来她怒气冲冲之下,到还记得不要在他人面前喊错称呼免得被抓把柄。
“能往角先生里藏东西害人的女子,那么容易被逼死么?”南宫星淡淡道,“更何况,衣裙鞋袜,皆是你自己脱的,被子也是你自己不盖,我自始至终,连这桌子都不曾离开,谁逼你了?”范霖儿脸色渐渐发青,一头乱发披散,神情狰狞倒像是成了个女鬼。
南宫星虽不知这女人睡后到底有什么不肯让人看的,但既然她如此忌讳,就必定有什么异常。
而且,她并无武功,按说睡着之后就算被人进来看到也不知道,没道理会对这件事如此排斥。
他本已打定主意,今夜就要在这儿,看看范霖儿睡着后到底会露出什么破绽。
不料有一个年轻弟子匆匆过来,打开石门道:“孟少侠,掌事请你回客居之所一趟,说是有外客来找,你若不去,恐怕会闹起来。”南宫星望一眼范霖儿,见她眼中顿时便露出几分得意,不禁摇了摇头,起身道:“那就有劳你们二位在此,盯她一夜,看看她睡了之后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们彼此监督,不要理她说什么,也莫要中了她的美人计。将石门钥匙给我,我在外锁上。”“是。”将石门锁好,南宫星匆匆回去,一边走,一边将范霖儿今晚的胡言乱语细细梳理,决心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同时也有几分疑惑,这个时辰,还能有谁来这儿找他,并能劳动唐远明特地差人来叫?
等到了厢房所在院落,他一眼望去,就看到了熟悉的一袭碧绿衫裙。
“碧春,你怎么又上山了?素锦呢?这位是谁?”南宫星匆匆过去,一边询问,一边就打量着崔碧春身边多出来的那个年轻姑娘。
那身量娇小楚楚可怜的少女抢着一拱手,嗓音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