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魏宸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仍自顾滔滔不绝道:“而到了第三代首领北堂无心,更是天纵英才,将一盘散沙的武林同仁聚成一心,团结协力对抗复仇狼魂,若不是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何来此后又一个太平十年?”南宫星目光闪动,笑问:“不知这一代首领,是哪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啊?”“当今首领的名讳,自然是秘密。”魏宸沉声道,“朝廷扶植隐龙山庄,大有将武林门派尽数收编之势,当今圣上改号元顺以来,官吏腐朽更甚,六方藩属各有一套算盘,庙堂山雨欲来,江湖又岂会太平安宁?少楼主,你们如意楼家大业大,难道愿意看着锦绣河山,自此被风吹雨打不成?”“也许双方对彼此都有一些误会,我豁出这张老脸,在这里做个说客,还请南宫少楼主三思。”他一拱手,颇为诚恳道,“江湖终究不过是江山一隅,为何不与天道携手共谋,以微薄之力,护天下太平?”。
听他说得诚恳,南宫星暗暗心惊,心想天道一条条脉络之间倒真是隔绝得周全,有人为了天下大乱酝酿出一肚子阴谋诡计,还有人为了江湖安宁肯对天道忠心耿耿,双方还都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真是奇哉怪也。
他略一沉吟,道:“魏前辈,玉若嫣谋害世子一案,你就没从你当下的同僚口中听到些内情么?”魏宸一怔,摇头道:“他们如何能知道内情,我们赶来帮忙查案的同僚这两日才到,我算是先来的那批,一到唐家堡,就急匆匆来找你们了。”这人看似没有心机,语调又颇为诚恳,听起来十分可信。
但南宫星不久前才吃过这上面的大亏,险些被柳悲歌一刀切成两段,成了个大头小头分家过日子的冤死鬼,哪里还敢轻信。
他略一沉吟,朗声道:“魏前辈,那你此次过来,对这边案情,都知道了些什么?”魏宸还当是考验,当即答道:“我想,我知道的总比江湖传言多些。素玉她……”雍素锦打断道:“那是玉若嫣,别总喊错名字!”魏宸一怔,皱眉道:“好吧,玉若嫣她应该是遭到了奸人陷害,身中邪术,因此才错手杀死世子,我的同僚,想来没有骗我吧?”“不错,正是如此。”“可此次事端背后恐怕有镇南王府的公子参与,动用财力雇佣七星门,为的是夺取世子之位,继承藩属大权。”魏宸面色愈发沉重,“南宫少楼主,素锦,你们是混迹江湖的,兴许猜不到,这些人为了能在一方天地生杀予夺,掌握大权,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南宫星淡淡道:“大致能想象得到。”“根据天道的情报,公子中那位穷凶极恶之徒,甚至还挪用了镇南王府的一笔重要款项,因此他一定会趁着唐门发生大案的机会,将其余三个兄弟尽数除掉。
只有解决掉所有威胁,他才能顺利嫁祸出去,洗清自己嫌疑,执掌西南。”南宫星皱眉道:“所以,魏前辈的意思是,要我和你们天道合作,一起查出这位公子的身份?”“不错。”魏宸神情凝重,缓缓道,“也只有这样,才能将玉若嫣的嫌疑彻底洗净,若不如此,我将来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老友?”雍素锦不屑一顾道:“该做的,我跟小星都已经做了,如今玉捕头已经证明的确被人陷害,等元凶伏诛,自然就能无罪。干嘛要和你们合作?你初来乍到,什么都还不清楚,能帮上什么忙?”南宫星较为客气,柔声道:“魏前辈,实不相瞒,此次事件有诸多疑点都指向天道,你既然坦白自身就是天道部下,我是万万不敢跟你合作的。”“指向天道?”魏宸面色微变,沉声道,“南宫少楼主,这种指责,总要有凭有据吧?我等替天行道,既不求名也不求利,权谋争斗从不涉足,为的只是心中公义,也许有宵小之辈冒充天道之名,惹来你们什么误会,但只要讲清说开,一切就都还有商量余地,不是么?”南宫星略一沉吟,问道:“暮剑阁白家今年的劫难,背后就有天道谋划指使,魏前辈可曾知道?”魏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