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文姐这是哪的话,回头吧,」王宇的脸上听到殷秀文的话,高声说:
「回头我把她给你叫过来,秀文姐你可要是要比那高女士厉害多了,她算个屁啊,
就是个地婆!」
「地婆才好呢,正我意。」殷秀文淡然一笑说:「这次任霞倾巢而动,
孙家帮虽说元气未伤,但也损兵折将不少,眼下咱们手头的现金充足,但没有进
项,坐吃空山,总有花完的那一天,高女士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容留咱们在此地
避难,足以见得此人胆识过人,后台极硬,若是能和她达成作,绝对是有利
而无一害的事情。」
「秀文姐,英雄所见略同啊!」王宇竖起大拇指,呵呵大笑道:「待到这次
风头过去,孙家帮王者归来,必然更加强大,到时候咱们就重开承宗,再把那石
大奶抓来,给孙老报仇雪恨!」
…………
王宇和殷秀文二人从财务聊到人事,又从康州地产业聊到南国黑会势力的
大小分布,中间阿力也时不时插上几句话,喝上几杯酒。
酒过三巡,清酒瓶中已是空空如也,三人每人都喝了几两酒,王宇的脸上已
写满酒意,但阿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脸颊上却一点酒意也没有,殷秀文喝的最少,
但也已是俏脸酡红,眼含醉意。
「不行了,不行了……」王宇接过女仆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光,由女仆搀扶着
起身,低声说:「我实在是不胜酒力,去趟卫生间,你们先吃饭,先吃饭……」
他捂着嘴,深一脚浅一脚,渐渐走远了。
王宇走后,殷秀文美目眨动,微笑道:「阿力啊,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瘦了
些,最近是太忙了吧?」
「嗯,确实是,从美国回来以后就没吃过一次整点饭,这一路晃晃悠悠的,
真是饿了。」
阿力似乎有意躲开了殷秀文的目光,低头扒着饭吃。殷秀文却还在打量着阿
力,她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狡黠,屁股微微向前一挪,只听「扑通」一声,摔倒在
了地上。
听见声音,阿力立即跑了过去,扶起殷秀文,将她拖离餐桌放到沙发上,关
切说:「秀文姐,你醉了,要不然等宇哥来了,我叫他派人送你去休息。」
「不用……不用……给我拿杯水喝就行……」殷秀文挣扎着要从沙发上起来。
阿力倒了杯水端过去,殷秀文接了过去一口喝光,喝得太急,不小心呛到,
猛烈咳嗽起来。阿力只好为她抚背安慰,没多久,殷秀文已醉得神情恍惚,软绵
绵倒在了阿力的怀里,大声说:「带我去……卫生间……我要……」
殷秀文似是要呕吐,她醉得太深,沉甸甸的直往下滑,阿力双手发力,将殷
秀文横抱在怀里,抱着她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出了大厅,走进过道,阿力忽然
用手轻轻摸了摸殷秀文脖后三下。
霎那间,殷秀文迷离的双目发出光亮,但转身间又黯淡下来,可她的两臂又
有意似的抱住了阿力的脖颈,一只手更是在上面写下了一个英文字母——「e 」。
在卫生间门口,阿力放下了殷秀文,殷秀文搀扶着墙壁走进去,回眸一笑,阿力
的胖脸在黑暗中微微点头,转身返回大厅。
现在,餐桌上只剩下孙东一人了,他暂时可以不用伪装了,这场虚与委蛇的
饭局已到了中场休息时间,他可以趁着此时,捋一捋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
和将要发生的一切,好为下半场「阿力」的表演做热身准备。
六天前的晚上,除夕之夜,f 市南郊港汽车轮渡码头上停着两辆货运卡车,
一辆从九仙山方向而来,经山路走城东小道,载着宜家酒店的孙经理,于晚上十
点左右到达码头,另一辆则是从城方向而来,经环城高速,载着省公安厅长之
女余棠,于凌晨左右到达码头。
这两辆货运卡车的司机都是孙东,他先从九仙山出发,把孙经理送到码头后,
以「时间还早,先去喝杯酒」为由,拉着叶胜军派来的阿刀去酒吧喝酒,灌醉他
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位于闹市的总堂,再将关押在总堂地下室的余棠送上另一
辆货运卡车,在「孙山号」货运轮到港前重回酒吧,用同王宇讲电话的方式叫醒
阿刀,最后把阿刀送上「孙山号」,开走载着余棠的货运卡车。
当晚孙东所做的全都是王宇事先的安排,其目的之一是为了欺骗叶胜军。叶
胜军并不完全放心王宇,故而派出手下阿刀跟随孙东,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待
到阿刀上船向叶胜军报告一切正常后,叶胜军和矿洞中的众人才会放心地享乐而
醉生梦死,因而被警方逮了个正着。
目的之二是为了误导刑警总局。从 2月14日夜,叶胜军在津河废弃地热厂
房下的秘密基地与王宇会面,喝下慢性毒药冰块消融后的洋酒开始算起,至其毒
发身亡,最多不过五天时间,考虑到他是不见棺材不下泪之人,以及警方修复录
像带最迟也得年初三才能完成,因此叶胜军只有告诉警方余棠已被转移至t 市等
待交易的时间,其他诸事都会随着「心脏衰竭而死」的叶胜军而成为永远的秘密,
误导刑警总局把调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