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前日跟我们住在一起来着,他总是口里念叨着你的乳名。昨日,我和你张奶早起后,就发现你娘亲不在了。开始,我们央求村里的人去寻找,都没能找到……”老张爷实在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小苍秦已经哭成泪人了。
“张爷,在铸铁城都没有找到我娘亲吗?”苍秦哭道。
“没有!不过咱村的曹南说他看到你娘亲往南边的驿道走了。”老张爷也不敢肯定的样子。
“是吗?!”未等老张爷说完,苍秦便冲出了自家的院门,一直往南跑,他要跑到曹南家,亲自问问娘亲是否真的从往南的驿道走了。
曹南的家,苍秦自然知道。
曹南家在六道弯居住。他就一个人寡居,靠打猎卖柴为生。而铸铁城打猎的人们都喜欢到这条驿道附近打猎。所以,他想曹南在驿道看到自己的娘亲是极有可能的。
十八弯河畔的六道弯人家稀疏。曹南的房子正好临近河边,是两间泥坯墙茅草房。黑黄的墙皮上,有些地方有脱落和张裂的样子,看来,时间有些久远了。
苍秦跑向房子,门是虚掩着的。看来,苍秦的运气还是很好的,说明曹南在家。
苍秦跨进门,就看到曹南正在用饭。此时,看到曹南正在就着酒在啃食一只山鸡肉,苍秦不禁干吞了几口口水。
曹南正吃得津津有味,晕晕乎乎,一个小屁孩就进来了。他抬着油乎乎的圆盘子大脸看着苍秦,他有些错愕。这不是八道弯苍战的儿子吗?不是说,正月十五元宵夜就失踪了吗?
他疑惑地赶紧站起来,拿起一只山鸡腿递给苍秦。
苍秦虽然饿极,但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娘亲的下落,于是他没有去接曹南递过来的山鸡腿,于是问道:“曹叔叔,老张爷说你看到我娘亲朝驿道走了,是真的吗?”
曹南道:“是的。昨日我到驿道附近的山林打猎,大胜而归,然后在回来的驿道上就遇到了你娘亲。你娘亲一遍又一遍喊着你的乳名,朝着帝都方向去了。”
“那你怎么不拦住我娘亲呢?”苍秦有些埋怨曹南。
“我怎么没拦?只是你娘亲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硬是拦他不住,就连我的手臂都被你娘亲咬了一口,现在还在很疼呢。你看嘛。”说着,曹南捞起左手的衣袖给苍秦看。
只见曹南左手手臂上有一个闭合形状的牙齿痕迹,有些地方肉都被咬破了并结了疮疤。
看来母亲真的疯了!
这样的咬法,苍秦自问够呛。
“这真是我娘亲咬的吗?”苍秦心有余悸再次确认道。
“哎,你这孩子,难道曹叔叔还诓骗于你吗?”曹南对于苍秦的质疑有些不高兴。
“不是。谢谢曹叔叔了!”苍秦说毕准备扭头就走。
曹南立即拉住苍秦,怜惜道:“小秦,来,吃点山鸡!”
“谢谢曹叔叔!我得赶紧去找我娘亲。”苍秦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到帝都去。
“小秦,你坐下来吃点山鸡,明儿个曹叔叔和你一起去帝都找你娘亲可好!”曹南看到这个懂事的孩子,突发善心道。
“真的吗,曹叔叔?”苍秦单枪匹马,对于外面的世界,对于繁华的帝都有些陌生的惧意之感。若是有像曹南这样彪悍的人前往相陪,这当然是再好不过。
“真的!曹叔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曹南拍着身板说道。
苍秦一听曹南发自肺腑的承诺,甚为感动,当即扑通跪下,称谢道:“曹叔叔,请受我一拜!谢谢你同我前往帝都找我娘亲。”
曹南本就是个性情中人,一看苍秦就要给自己下跪,赶紧扶起苍秦说:“小秦,这可使不得,我这不还没有跟你一起去帝都吗,你就给我磕头?”
“曹叔叔,这是必须的。我相信你,你不是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苍秦倒是很信任曹南的样子。
“好!既然小秦都这么说了,那曹叔叔明儿个卖了这房子就和你去帝都找你的娘亲!”曹南再次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道。
太感动了!这不是亲人甚是亲人!问世间能有几人做得到曹南这般乐于助人呢?但苍秦也不能太自私不是。于是,他似有定论似的道:“得了!曹叔叔,你还是不必为了我去卖你的房子,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也不说了,我就拿一个鸡腿就好!”说着,苍秦去大黑碗里将一只山鸡腿撕下来,然后,转身跑出了曹南的屋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曹南直楞楞的。曹南呆呆地看着苍秦的举动,直到苍秦转身走人,走了约莫两三丈之外,曹南方才清醒过来,他赶紧呼喊:“小秦,你这是肿么回事?你赶紧回来!”
“曹叔叔,我还是自己去找我的娘亲吧?不劳烦你了!因为我不稀罕!”苍秦故意说得很生硬,他就是想这样,好让曹南收回刚才的话,然后放弃和他去帝都寻找娘亲。因为卖房子去和一个不亲的人去找人,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
屋外飘来苍秦貌似很拽的声音,但人已经跑不见了。曹南赶紧追了出去,无奈这小家伙跑得太快。曹南郁闷道:“哎,这小家伙真不知是那根筋搭错了。我明明都答应了的,他却一个人先走了?”
曹南没有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