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前,苏栋伸出手,一柄血痂长剑汇聚成形。
“都是你们逼我。”这一剑刺下去,和家族的关系真的断了,什么也没剩下。这一剑,两世为人所遭大房的欺凌,这一剑,更是了断前生过往的剑。
乌云清雨,阵雷鸣鸣。暗夜天空下,重生以来装作我是你们好儿孙的苏栋将要,叛族。
“少爷……”闻人笑不知何时醒来,许是担忧苏栋,她没有离开。她冒着血脉交战的余波躲在屋子里,不惧死亡,等着少爷出现。
少爷出现了,她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苏栋回头看,这个女孩被大雨淋湿,束发披散,没过瘦肩。雨打牡丹催人怜惜,放晴犹带含羞泪。世上惹人怜爱的女孩莫过于此,想到自己若死,她面对的后果,苏栋毫不迟疑,将血剑按下。
“杀。”
一字,一剑。只是为了更保险,免得苏硕没死留下后患。
“轰隆隆……”
天际如龙般的电光照亮世界,倾盆大雨演变成暴雨,雷声交鸣下,有苍老声音传来:“小贼敢尔,安敢害我孙。”
一袭蓑衣,轻灵如猴,有人纵越在树梢。
那人抬头,借雷电看的清楚,正是大长老苏鸣海。他须发怒张,狂奔而来,距离仅有千米。苏鸣海血脉八级,乃是雨林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千米距离,不过呼吸之间。
苏栋心沉下去,今生因为自己练武,改变了很多事情,是否能像前世一样逃走他没半分把握。尤其他深知八级失血脉的强大,说半仙也不为过。自己区区一级武者,一级血脉者,岂能从八级苏鸣海手下逃脱,唯有以苏硕作人质而已。
此时的苏栋反而十分希望苏硕未死,要是苏硕已死,苏鸣海必定发狂。
他抓住水坑内的苏硕,千米外一条血绳飞来,眨眼便至。那条血绳想卷走苏硕,被苏栋快一步抢出,没有卷到,于是翻个身想卷苏栋。苏栋将血剑斩向血绳,如中皮革,血痂宝剑都快震散。
血绳卷走他手中长剑,倒飞而回,苏鸣海披蓑衣的身影落在苏栋身前六米。然后,血绳如长龙归海,涌入苏鸣海的身体内。
交手不过眨眼,血绳刚柔转换,强的可怕,苏栋竟毫无抵抗能力。
“很好,你隐藏的很深,只是我有个疑问,你如何觉……。罢,你是将死之人,有什么疑问都不需问了。”苏鸣海脸色铁青,森然道。
苏栋又凝出一柄剑抵在苏硕脖子上,苏硕还有呼吸,说明没有死。苏硕眼神微闪道:“见过苏鸣海老匹夫,你可杀我,只是你这好孙儿不免被我宝剑穿脑而过。”
“老夫纵横半生,见过多少生死别离,岂是你能吓住?快些束手,老夫送你个好死,不折磨你。”苏鸣海脸色不太好,孙儿被擒,还被人当面骂老匹夫,哪怕他城府极深也耐不住怒火。
苏栋血剑入苏硕肉三分,轻声道:“苏老匹夫,当年你阴谋暗害我父母,苏栋今日不死,他日必定摘你脑袋祭奠双亲。”
苏鸣海一愣,聚出血剑道:“你这小儿倒查的清楚,当年我确实故意害你父母,谁让他们威胁大房主位?我故意让他们出战,透出消息与敌,叫他们在此地被埋伏,你如何得知?啊!是了,多年来你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只怕暗地查探,联系上六房遗孤,是他们告诉你的罢?
只是你隐藏的再深,今日却露出来,我可是你爷爷,知孙莫过爷,你这性格和你爹有一拼,执拗难改,如今誓要杀我,那自然不会信口开河,是怎样困难都会想办法害我的。我既然知道你心思,那更不能放你走,今夜,你和这女娃子留下来吧!好孙儿,你思念你父母,爷爷便如你所愿,送你下去和他们团聚。”
苏鸣海絮絮叨叨说一大段,苏栋听的目眦欲裂,他这些年来隐约有些怀疑,刚刚只是随意开口,真个诈出那段往事,好得很,苏家。他愤怒不已,清凉的力量在脑部转一圈,逐渐平静下来,琢磨苏鸣海说这段往事的意思。
“此等秘密不该对我讲,他莫非有十足把握留下我?”陡然吃惊“他是在拖延时间。”
“长老出行搜寻,找的还是大房唯一继承人,这种情况怎么会只派一人搜寻,十有**是高手连出,分头找寻。他拖延时间,是给家族高手赶来的时间,若是数十高手阻拦,我便真的是插翅难飞,说不得,暗地里高手还有很大把握救下苏硕。哪怕不能救苏硕,也能抓闻人笑,用来威胁我交换……。”
他流浪名山大川,见过无数尔虞我诈,和现场情况联系起来。此时想明白,知道非久留之处,于是将血痂长剑往苏硕丹田猛地刺下。
“住手,老夫杀了你……”苏鸣海大怒,嘴里的话停下来,一片血海自他身后涌起。
苏栋将苏硕往前一推,身子飘然后退,拉住闻人笑道:“老匹夫,若是快些动手,也许还能保住苏硕的丹田,否则他活过来也是废人,岂能服众?家主之位,自然也和苏硕无缘了。”
丹田位置关乎武学,关乎血脉,被打破,十之**武学修为尽废。那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很大可能会将人的血脉完全废掉。虽苏硕心脏已受重击,苏鸣海却不知,苏栋只是诈一诈。
苏栋这一手非常狠辣,逼苏鸣海选择。他是在赌,赌苏鸣海更在意苏硕,而不是想要自己小命。
苏硕的丹田被刺破,正在流失血脉和内力,以苏鸣海八级血脉的能力,可以吊住苏硕的丹田这口气不散。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