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燕淮黎一笑,落坐在燕淮安的床边,冲一旁守着的阿暮道:“下去罢,这里有朕。”
门被细心地带上,燕淮安拿一双不甚清明的眸子瞥了瞥燕淮黎,“皇兄怎么这时辰来了?”
“怎么?来看看自己的皇妹,还要讲究时辰?”
燕淮黎摸了摸燕淮安头上的布巾,大概是觉得放得久了,拿了下来又去一旁的水盆里投了投,水流打过布巾的哗哗声令燕淮安没由得心烦。
“不是,一般这个时辰皇兄不都窝在御书房里勤勤恳恳地批奏章么。”
布巾又被放了回来,燕淮黎一双含笑的桃花眼也随之愈来愈近,近在眼前,燕淮安不自在地偏着头躲过。
“听说淮安病了,朕又怎么看得进去那些东西。”
燕淮黎的吐息喷在燕淮安的侧脸,仿佛再近一些,就能挨得上那张总是苍白着的淡色薄唇,燕淮安心里一阵酥麻,本已经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
使劲儿想抬胳膊给他打开,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燕淮安又挪了一段距离蹙眉转头,望进一双绵绵的眼眸,到了嘴边儿的狠话转了几转又被她咽下去,“别靠的这般近,有些热。”
燕淮安轻笑,抬起身子与她恢复到了正常距离,给她掖了掖身上的白底绣水墨牡丹锦缎薄被,又用清凉的手指点了点她略粉的两颊,“热些好,发发汗,淮安这病也能快些好。说起这病,朕可听说是温玥给你气病的?”
“怎么会有这个说法?”
“如今外边儿都在传,准驸马去逛楼子,被公主给逮住了,一顿打骂。”
燕淮安气的头更疼了,眉头蹙得更紧,眼睛里似乎都能喷出火来“温玥是被陷害的,淮安去是为了救他!”
“哦?”
燕淮安隔着布巾压了压额头,“救成功了吹了夜风着凉了而已。”
“淮安。”
燕淮黎拿下她的手,亲自给她按揉着,正好挡住她的视线。他叫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额上的手法很好,燕淮安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你不是最爱干净的么?”
心中一寒,燕淮安睁开一双毫无睡意的眸子“皇兄何出此言?”
“朕听说,昨夜温玥可是与那楼里的女子真真实实有过了。”
燕淮安深深地望着他,望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抹羞赧的笑,更深的嫣红落在她的脸上。
燕淮黎心下一沉,不露声色。
“昨夜,淮安都帮温玥洗过了。他中了贼人的药,本来想着能用百香露解,却没想到稍有缓解后竟然适得其反,反噬得剧烈,淮安无法,想着总是要当夫妻的,便替他解了。这场风寒大约也是在那时着的。”
似乎怕燕淮黎怪罪温玥,燕淮安又急急续道:“这事儿不能怪温玥,也算是阴差阳错吧。再说了,淮安觊觎温玥已久,如此一来,算一算也是淮安偏得了。”
说得太急,燕淮安咳了两声,脸上的红晕更盛,燕淮黎露出一个温柔明媚的笑,唇色比以往更加苍白“那就好。皇兄,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