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冷笑道:“可是你家相公身子虽弱,却也没什么大毛病,这突然一死,必定遭人怀疑是不是?”
那小寡妇垂泪道:“正是如此,正巧村里来了这卖壮阳药酒的贩子。殷村长只恐旁人也买了药酒去喝了无事,那便栽赃陷害不成,因此忙派人来将那几十斤药酒俱都买了,又在我家相公面前吹嘘这药酒如何厉害,骗的我家相公花了高价将那几十斤酒一股脑买了来,就在当晚,殷村长上门来与他对饮。”
杨凡点头道:“你们本想在深夜中将毛好古灌得烂醉,这才活活烧死他,不想却另有变故是不是?”
那寡妇垂泪道:“公差老爷明察秋毫,我那相公平时并不擅饮,因此喝了两杯之后,无论殷村长如何劝酒,竟然再也不喝。殷村长又要奴家上前劝酒,奴家又不肯害我那相公。最后是殷村长双手扼住了他喉咙将他活活掐死!”
她这一番话说完,又痛哭起来,这一番哭倒是情真意切,杨凡深知在这毛家庄中,要拿殷虎,若有了毛家庄村民的支持那便容易的多,故意又道:“你且说说这殷虎是怎么勾搭你的?又是怎么样要谋财害命的?”
那小寡妇抽搭道:“哪里是什么勾搭?这殷虎仗了殷家庄的势力,自来在毛家庄中横行霸道,哪个敢来管他?他见我生得有几分颜色,时常拿话来撩拨奴家。只是奴家是个知礼的,虽然我家相公不能人道,也只怪自己命苦,也并不去瞧旁道男人一眼。哪料那一日我家相公去邻村收租时,这殷虎忽然闯进了我家,便在我家相公读书的书桌上,强占了奴家!”
她说道此处,幽幽一叹。杨凡虽知这妇人乃是个杀夫的凶犯,见她这低头皱眉的样子,还真是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那小寡妇又道:“若是此事一发生,奴家便告诉我家相公,只怕也没以后的事情了。说起来自是奴家无德,给他破了身子,失来妇道,却夜夜不得安枕,心中满是那一天书桌之上辗转缠绵的床第之欢。心中还道这殷村长虽然凶恶,却还是个重情义的男人,一心的恋着我!”
那围观村民中多的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给她这样一说,俱不由幻想起那书桌之上的fēng_liú事,一时间俱都微微弯腰,以免当众出丑。
那小寡妇又道:“过了几日,那殷村长又来找我,我虽然加以挣扎,心中却高兴得很。自此我便与这殷虎通奸了!”
她叹了口气,道:“我只道我跟了个好汉,虽知道却是个无耻小人,一心只是惦记着我相公这好大一片产业。他与我相好不久,便对我说,说自己在殷家庄不过是个跑腿的,虽然威风,却没多少银子进账。又说我家相公父母俱已不在,也无弟兄,虽有宗族,有他在谁敢说个不字?不如将我那相公害了,便与我霸了这么老大一份家产,岂不逍遥快活?我自是不肯”,她说到此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谁知便在此时,我这肚子里却有了他的孽种!可是我那相公自来不能人道,可教我如何交代??”
殷虎脸色铁青,叫道:“你这疯婆子说什么胡话?谁与你有什么相干?”转身便走。那毛信使一个眼色,顿时数条大汉将殷虎围在当中。
杨凡哈哈一笑,道:“殷村长,如今这两头大肥猪俱已招供,我看你也不必强项,还是说了吧?”
殷虎冷笑道:“你个不知死的衙役,可知道我是谁吗?”
杨凡也冷笑道:“以前你是谁我不知道,以后我却知道!”他走上前去,微笑道:“以后你只是县衙大牢中的一坨屎,我脚下的一块泥,我想踩就踩,想踢就踢,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殷虎恶狠狠盯着杨凡,只不说话,杨凡皱眉道:“还等什么?还不将这奸夫淫妇绑了?”左右望望,那几条大汉看看毛信,又看看殷虎。这殷虎在毛家庄中横行得久了,淫威所至,竟然无人敢上前动手。
殷虎冷笑道:“这毛家庄中,谁敢捆我?”一语未毕,便听一人吼道:“老子便来捆你怎的?”一条大汉合身扑上,将殷虎按倒,旁边有人递过绳子,那大汉三两下将一怒捆得便如一个粽子相仿。
杨凡抬头看去,原来那人正是方秋月的哥哥方春虎。
原来这方春虎初见有人来捉时,便不肯就范,出手打伤了两三人,后来见父、妹二人俱给人拿了,不敢再还手,这才被捉。他本来被人捆着扔在一边,拳脚挨了不少,肚中早已气闷得要死,后来杨凡主审大肥猪,审出了真凶,毛家庄的人才将他松开。
他见这殷虎竟然意图要自己一家三口替他背黑锅,做替死鬼,心中如何不怒?见杨凡要绑人,这毛家庄的人面面相觑,并无一个敢上前,这才大叫一声,出手擒了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