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杨柳的。杨柳在电话里幽幽地说;“张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可是几十秋过去了。”
张骐这才想起已经有十多天没到杨柳那里去了,赶紧解释说:“柳柳,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你知道,现在公司的事都压在我身上。”
杨柳说:“是太忙了,忙的得了健忘症了。”
杨柳是自己这盘棋中的重要棋子,她虽然经常帮人做假账,但触犯刑律的事并没有做过,她能为了自己冒此风险?只有打感情牌!这事要好好谋划一下,最好是让她主动进入角色。
没有听到回答,杨柳不高兴了:“你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接?”
张骐意识到自己走神了,连忙陪笑说:“真是太忙了。等忙过这阵,我一定好好陪你几天。”
杨柳说:“这话我都听腻了,你还有点新鲜的吗?”
尽管知道杨柳看不到,张骐还是陪着灿烂的笑脸说:“宝贝,我现在广州开会,等回到锦江一定先去看你。”
听到张骐在广州,杨柳深深叹了口气。
张骐急忙说:“宝贝,别生气,我现在特别想你。”
杨柳怏怏地说:“哪里想?就会嘴上哄人。”
张骐说:“哪里都想。想得我小腹难受死了,只好**了。”
杨柳“扑哧”笑了,说:“瞧你这点出息。什么时候回来?”
张骐说:“明天上午的飞机。”
杨柳说:“明天晚上我等你。”说完也不等张骐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张骐没有再回到浴缸,而是就势躺在床上,继续想着刚才的问题。
引诱凌方仪到atm机,固然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自己真的必须卷进这场血腥中去吗?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男人生来就是带着血腥味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己舍出去的只是一个交情一般般的战友。
一将成名万骨朽。既然想成事,就必须有牺牲。
他沾边不沾边地为自己想着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自己为自己打着气。
不能再犹豫了。
张骐心一横,立即翻身起来给李广森挂了电话:“李总,我明天回锦江。你的事回去再说吧。唉,这两天忙得我头晕脑胀的,今天晚上还要请五大公司活动,带来的钱还不知道够不够,不够晚上还要请凌总再打点过来。真是累死了。”
电话那头的李广森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嘿嘿一笑说:“噢,我知道了。没事,你忙你的吧。”
俩人却是心照不宣地约定好了晚上的行动。
张骐点起一支烟,脑海里演绎着行动的理由和过程——
在行会上,由于公司领导人变更,致使订单骤减。为了争取订单,在酒店里宴请五大公司人员,置办不菲的礼品,结账时发现卡里的钱不够了,要求凌方仪立即到atm机上转账。凌方仪转账时被劫匪盯上,被劫匪误以为是到atm机取款,从而实施抢劫,凌方仪反抗,劫匪怒而杀人。
合情合理。
没有漏洞。
张骐把脚翘在被子上给颜慧乐打电话:“颜总,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要再努力一下。这样,今天晚上算是为五大公司的人饯行,你多准备点礼品,要上档次的。至于具体怎么安排,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吧,我到时候给你压阵就是。”
颜慧乐立即说:“好,我这就安排。”
张骐听得出,颜慧乐还是挺开心的。人就是这样,不管多大年龄,被重视的感觉总是好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颜慧乐打来电话:“张总,安排好了,我向你汇报一下……”
张骐打断了颜慧乐的话:“不用了,不用了,你办事,我还不放心?”
张骐躺到傍晚时分才从床上起来。他洗了把脸,做了阵深呼吸,把自己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才在颜慧乐的催促下来到位于二楼的兰心厅。
客人已经都到了,蒋彦和闻欣正殷勤的招待着。
“哎哟,来晚了,来晚了。”张骐刚到门口就大声嚷道,显得十分繁忙的样子。他一一握手过去,当握到任总的手时,还特地摇了两下,以示亲切:“任总,谢谢赏光,谢谢赏光。”
任总玩笑地说:“张总气色不错啊,准是发了笔不义之财。”
张骐笑道:“发财可要靠你任总,只要是你让我发不义之财,我可是刀山也敢上。”
任总说:“刀山就算了,今天我们就先下火海吧。这儿的海鲜可是我的最爱。”
“这是你给我面子。”张骐一边说着一边与t公司的雷总握手:“雷总,会议圆满成功,今天可要多喝点噢。”
雷总说:“没问题,只怕你关键的时候软下去。”
张骐说:“哪能,我什么时候输给你过。”他又与华新公司的陈总、电信公司的虞科长等人握了握手,每个人面前都热情的寒暄几句。
酒过三巡,大家都放开了。任总端着酒杯要敬陈总,陈总酒量不行,赶紧站起来说:“我要方便一下。”任总笑道:“你总不能永远方便下去。”
桌上人都笑了。
张骐等大家笑完了说:“我来说个关于方便的段子。一桌人在吃饭,这桌上有一个老外。其中一个人起身上说:‘我去方便一下。’老外不解,旁边人就告诉他‘方便就是上厕所’。敬酒时,另外一个人对老外说‘希望下次出国的时候能给予方便’,老外纳闷但又不好意思问。在场还有一位女主持人,她跟老外碰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