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葳刚刚功成,已觉体力不支,还剩三架撼他不动,反几位所擒,躲闪间,恰看到影duli战场之上,并无对手,忙传声向他求助。影心内一动,突然有了主意,便飞上前助战,并传声回道:“斗禅已然稳cao胜券,这里交吾,你去帮九拙拿下泣炎凝。”这些话正中任九葳心事,她早就想与泣炎凝一见,闻言立时朝九拙飞去。影心中冷笑两声,抽出暗欹,一下甩出,暗黑龙骨瞬间伸长,绕过三架魔道兵旃脖颈,奋力一拉,三架魔道兵旃立时跪倒在地,挣扎yu起。
“哼,神像一旦落魄,竟为妖魔奴役,当真好气节!”随说,暗欹身上突泛邪光,贯入魔道兵旃大头之内,不多时,三架魔道兵旃竟互相搂抱作一团,相互嵌合成一只三头怪物,四肢着地,张口怪吼。影哼笑道:“既然身为鹰犬,便该有鹰犬的样子,且借尔等一用。”接着,便见三头怪兽转向魔军扑去,那条龙骨宛如拴狗的铁链一般,cao控着魔道兵旃意志,所向披靡。
任九葳上前,见九拙与泣炎凝虽然斗的精彩,却都似留有余地,以为双方都念旧情,自己上前一劝,说不定就和解了,于是也未深思,冲入两人之间。任九葳还是少女之时,便将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自负美色,两人皆是裙下之臣,绝不会忤逆自己,但他并不知道,九拙还是当年的拙,泣炎凝却非当年的止渊了。
九拙一见爱妻来到,渊墨便即收住,就连泣炎凝也将冰火二气收回。任九葳心中自然得意,自信魅力不减当年,两人还是爱护自己,及至落到泣炎凝身前,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旧情人的脸还是那张无暇的脸,只是面上表情冷淡,看见自己也无所动。任九葳知晓东方堪舆为了帮助九拙得到自己,不惜重伤泣炎凝,并让自己误会对方死心,息了首鼠两端之念,下嫁九拙。得知真相后,便一直替泣炎凝忿忿不平,怒而抛夫弃女,离家出走,之后更伪装成泣炎凝,专与九拙作对。此时三人见面,心中不禁百感交集。
任九葳觉得是自己跟九拙有负于泣炎凝,便想袒护后者,反对九拙说了些伤人的话。九拙也真大度,竟不管自己伤心,只是苦口婆心劝她先回自己这边再说。任九葳哪里肯听,以为丈夫害怕失去自己,还觉可笑,刚要数落几句叫其难堪,猛觉一阵天旋地转,耳听有人口喝“贱人!”体内顿时一空,所有冰火真元尽数被吸去。
只见泣炎凝面露鄙夷之色,双袖一甩,抛开任九葳,随即转向子卯山飞去。影忙喊得一声“留意!”人已不见,九拙却未阻拦,转向爱妻而去。
止渊当初未改名以前,爱极任九葳,对她百依百顺,她说想学乾坤双袖,便不惜拼耗自己功体,将冰火之气渡与她。这种外部的灌输数量有限,任九葳本不具双极之体,用完便止,为此仍旧不满,整天哭闹。止渊不忍看她伤心,竟冒奇险,将自身冰火精元之粹强行一分为二,与她一人一半。从此,任九葳的体质渐渐被体内精元改变,也成了双极之体,能够ziyou运用止渊武学。
任九葳万万没料到,当初为了自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今日竟然对自己下此辣手。如今冰火双元一丢,整个人顿时空若无物,历经千年的容颜少去真元辅助,当时化妍为媸,变得老丑不堪,她自己却还沉浸在痛心之中,不曾察觉。九拙见到爱妻如此,痛苦非常,也不敢将其相貌变化如实以告,只有将自身真元先渡与她,保住性命要紧。
当初任九葳离家出走,一半替泣炎凝不平,一半也因九拙不愿将心思花在相貌之上,形貌有些老去,心中不免嫌弃。如今两下一对比,谁爱谁更深,谁的爱只浮于表面,一目了然了。
影在远处看见此等情形,当时舍了魔军,一下出现在九拙身前,斥责道:“大局为重,你怎如此耽于儿女私情?可知今日计划一旦失败,人间将沦为地狱吗?”九拙被他以大义一骂,心中也觉惭愧,暗想自己多年来领导中原群侠,此举着实落人话柄。无奈爱妻危在旦夕,被人耻笑也在所不惜了。
影见九拙竟然无动于衷,不由眉头一皱,心中强忍着一脚踢开他的冲动,转向任九葳凝视,暗骂:贱婢还不速死,更待何时!任九葳似乎察觉到了影面具下异样的目光,不自觉往自己脸上一摸,只觉到处都是褶皱,粗糙不堪,哪有往昔娇嫩柔滑,吹弹可破之感?当时大惊抓住九拙衣襟大叫:“给我看!我要看我的脸!”
九拙苦劝无果,只是不愿,任九葳最后只有以死相要。九拙实在无法,便安慰道:“九葳,容貌美丑,不必太过在意,我九拙这辈子照样爱你,绝不会变心。”言罢,渊墨划出一蓬淡墨,幻化为镜,悬在任九葳面前。任九葳一见镜中人丑陋不堪,老态龙钟之状,心脉顿时巨震,脑中似乎有一根弦断裂了,突然狂笑一声,当时吐血身亡!九拙一呆,随即抱紧任九葳尸体,跟着发狂般痛哭起来。他越哭越狠,越哭越恨,到最后,任九葳的尸身已然因过度腐朽空虚,灰飞烟灭,随风而逝,他还在痛哭。
影这样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魔在一旁看了,也不由伤心起来,抚慰道:“老朋友,人皆有一死,不要哭了好吗?你细想想,以任九葳的性格,她会选择以这样的容颜活在世上,接受你的怜悯,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吗?休怪吾无情,但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