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你不能用这样跟你爹说话!”顾夫人瞪了萧仲文一眼,而萧伯文站在一旁,面色亦有些凝重。
萧徽见顾夫人像是在帮他说话,也气得指了指萧仲文:“你这个逆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夫人轻轻叹了口气:“老爷,你也别骂仲文,你今日这事做的确实有些过份!”
萧徽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一甩衣袖道:“夫人,我这不还是为了整个萧家大局吗?”
顾夫人道:“老爷,究竟怎样的事情在你眼里才算大局?”
“我跟杨唐合建这个钱庄,不仅可以使我在金陵商圈中地位更显,而且以后仲文、叔文无论有没有考得上科举,我都可以用我们萧家的财力为他们铺一条更宽更广的前程,对伯文也是一样,而这也只是稍稍违背了一下四娘的心愿,其中得失你们怎就看不清?我是为萧家谋划更大的幸福,这不是为了大局?”
“爹,你可别带上我,我可不想为了自己的前程出卖自己的妹妹!”萧仲文恨恨地道。
顾夫人苦苦一笑:“老爷,你可真是本末倒置!你连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都不顾,还谈什么为萧家谋划更大的幸福!”
“杨家富贵异常,杨欣为人相貌也佳,四娘她终究还是个小娘,小娘的心思本就转转折折,你怎就知道她以后不能幸福呢?”被妻子这么一说,萧徽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开始辩解。
“那杨欣胆小如鼠,遇到泼皮生事,竟将四娘顶在前面,这样的人能给四娘什么幸福?”萧仲文不忿道。
萧徽愣了愣,面色有些纠结:“这件事四娘已经对我说过了,爹也知道这确实是杨三郎不对!但杨三郎年纪轻轻,从小到大都在他爹的羽翼下生活,没见过什么风浪,一时胆怯也情有可原嘛!那孩子我还是了解的,本性嘛并不坏,遭遇泼皮之事也属偶然,等四娘嫁过去后,也不可能再像家中这样整日没个约束,必然是要做个足不出户的杨家少奶奶,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再遇到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顾夫人听罢摇了摇头:“老爷,我真是对你有些失望。罢了,我只想劝你一句,四娘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的性格你也应该了解,她虽然平时乖巧听话,但亦是外柔内刚的性格,你切莫把她逼急了才好!”
第二日清晨,云儿轻轻敲响了的萧瑞雪的房门,柔声喊道:“小姐,云儿给你端来了洗脸水,起来漱洗吃饭了!”
一连敲了好几遍门,屋内都没有任何反应,云儿的小心儿有些担忧,她轻轻推了推门,只见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一下子便开了。云儿看着萧瑞雪空空荡荡的床铺,吓得手一松,木盆哐当落地,水溅得自己满裙子都是。紧接着便听到云儿用那娇憨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哭音:“夫人,三少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她没了——”
朱嫣和萧叔文闻声赶来,看见空落落的房间,朱嫣吓得有些瘫软,开始站立不住。萧叔文虽然也很震惊,但毕竟身为男子,心里素质要好上许多,他见况连忙将母亲一把扶住,走至萧瑞雪房中坐下。
只见桌上竟有两封书信,字迹娟细却有力,萧叔文一眼便知是萧瑞雪的笔迹,朱嫣也及时看到,她如同救命稻草般拿在手中,再仔细看信封上内容,分别写着:“母亲亲启”、“父亲大人亲启”,竟是萧瑞雪分别给萧徽和朱嫣留了信。
朱嫣撕开那封写给自己的信,颤抖着展开信的内容,只见上面写道:
“娘:
当您看到这封信之时,我恐怕早已翻越墙头,离开萧家了。估计您会被女儿的任性之举吓得不轻吧,在此女儿只能在心里向您说声对不起!
其实昨日大哥大嫂回来,我得知大嫂有了身孕,当时心里真是开心的不得了,但怎知世事无常,爹他老人家一下子又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晴天霹雳。
对于嫁给杨欣,其实我是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的,不是因为当时看不上杨欣,而是因为我对任何男子都提不起兴趣,这个估计您也知道一二。
但我也知道,身为女子,终究还是躲不开嫁人这道槛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是为人子女所不能违背,所以我也一直在努力,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
前事不可追,我生为您的女儿,亦或多或少也有了些女子的矫情,亦不如以前那样刚毅不屈,我真的就快要说服我自己了。然而即使这样,这个杨欣我也是看不上的,他这个人不仅畏缩如鼠,而且有些小肚鸡肠,甚至连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若嫁入杨家,不仅会终身不幸,将来甚至有可能会给萧家蒙羞。
具体原因您不必多问,但我决然是不会嫁给杨欣的,只是爹那边已经一意孤行,我也实在没得更好的办法,只能选择离家出走这一条路。
父母在,不远游,娘您也别太担心,我是不会离你远远的!或许我就藏在金陵的某个角落,当您出门时,或许我会偷偷跟踪您,时机成熟时我也会偷偷联络您,但是请您不要告诉爹,省得让他来找我。
关于何时回家,我想大概会等到爹消了气,等到杨欣另外娶妻,等到萧杨两家解除婚姻之后。那时我会回到娘的身边好好孝顺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