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
“这是宾斯教授以前告诉我们的。”莱姆斯解释,“‘每一个家族都会有走向终点的那一天,同时一个新的家族冉冉升起——任何事物都像是一个圆圈,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他说的对。”邓布利多沉默片刻后评价道,他望着莱姆斯,“你还愿意为我去做一件事吗?”
“当然。”莱姆斯立刻回答道,“您需要我去为您做什么?”
邓布利多仿佛看透他的内心一般强调:“我要先说明一下,这项任务非常、非常危险。”
“我从来不惧怕危险,校长。”莱姆斯提醒他,“我违反的校规一点都不比哈利少。”
邓布利多脸上浮现起一丝转瞬即逝的淡淡微笑:“我希望你去替我做卧底,莱姆斯,去找其他狼人。”
莱姆斯突然安静了下来。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我一般不会强人所难,但是我们需要一个人去争取狼人的支持,莱姆斯。伏地魔已经在拉拢巨人,如果他同样让狼人倒向他的阵营,那我们的胜算就更小了。”
他等待着莱姆斯的回答。
“我知道这是一个有些过分的——”
“我会的。”莱姆斯打断他的话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早就像其他狼人一样过上一种非人的生活了。”
他不等邓布利多回应就弯腰搬起纸箱退出了房间。
接着没走几步他就撞上了另一个人。
“我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唐克斯把莱姆斯逼到角落里,她明亮的眼睛里跳跃着怒火,“你又打算逃到哪儿去?”
莱姆斯闪烁不定地避开她的目光:“我现在最好去把这箱东西交给穆迪——”
唐克斯横跨一步拦在他的去路前,她恼火地压低声音:“你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
“不不,”莱姆斯断然否认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可能对我有一些误解。”
唐克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莱姆斯!”
然而他已经趁她不备夺路而逃。莱姆斯心慌意乱地冲进客厅,穆迪正在盘点他们整理出的文件:“你怎么了?”他的魔眼从后脑勺那里望着莱姆斯。
“没什么。”莱姆斯喘着粗气说,“呃……我有事得早走点,已经和邓布利多打过招呼了。”
“行吧。”穆迪在清单上又勾去一项,“不过你真的没事?”
“邓布利多有些新的任务让我做而已。”莱姆斯含混地应付道,他已经听见了走廊那里传来的脚步声,“回头见。”抢在唐克斯冲进客厅前,莱姆斯像一个真正的胆小鬼一样抓起斗篷消失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前。
“莱姆斯!”
“你们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穆迪恼火地叫道,他的魔眼“嗖”地一声转回来瞪着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唐克斯,“我还以为食死徒在追杀你们呢!”
直到莱姆斯走到行人较多的地方时,他才渐渐冷静下来。
莱姆斯从未幻想过爱情会降临到他的生命里,特殊的身份让莱姆斯总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不起眼的位置上,从少年时期至今都是如此。当唐克斯以傲罗身份加入凤凰社时,莱姆斯只觉得这个冒冒失失的年轻女巫很有趣,后来他对她刮目相看。莱姆斯拒绝直面自己的感情,他非常理智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同事间的欣赏”,可每次有人派他和唐克斯一起在夜里执行任务时他都会暗自高兴很久。
当然,莱姆斯更没有想到这个微妙的平静局面会被唐克斯打破。一年前的某天晚上他们一起监视一个食死徒,唐克斯在闲聊时对另一位凤凰社成员发表了几句评论:“就算在阿兹卡班呆过,他还是很帅,不是吗?”她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是啊,他总是很有女人缘。”莱姆斯在闭嘴之前已经不由自主地酸溜溜地说出了这句话。在他被自己吓了一跳的同时唐克斯生气地率先指责道:“要不是你只忙着自责,那你就该清楚我喜欢的是谁!”说完之后她愤然绕到房子另外一端继续蹲点,不肯对自己的话作任何解释。
莱姆斯第一反应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可是短暂的幸福立刻就被沉重的现实压垮了。莱姆斯十分清楚自己是谁,也知道婚姻和家庭对他这种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所以他假装什么也没听懂,但那骗不了唐克斯,她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回应她含糊的表白,这让她难过极了。雪上加霜的是,在那之后莱姆斯不惜主动承担起更危险的任务,只为了能和她保持礼貌的距离。
莱姆斯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或者寻求建议。在很多层面上西里斯是如今最适合跟他谈话的人,但莱姆斯知道西里斯宁愿去数巴克比克身上有多少根羽毛也不愿意扮演情感导师的角色。所以他选择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他太老、太穷、太落魄了,没有人会把他和年轻又富有活力的唐克斯联系在一起。
直到一年后的今天,莱姆斯失去了他最后的挚友。也许在此之前莱姆斯的心还摇摆不定,但西里斯的猝然离世让他彻底决定放下与唐克斯的牵绊:这个世界上不需要第二个与西里斯和海厄辛丝相似的悲剧。
-9月3日- 坎布里亚郡沃森庄园
“你当真愿意冒险吗?”
玛格丽特把茶递给邓布利多,然后笑了起来:“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千里迢迢秘密返回英国。”
邓布利多认真地打量着沃森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