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黥几时见过他发这样重誓,却不免想到自己那一日在白希面前发的誓来,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感慨万分,便轻声的说道,‘原来你也长大了。’
庆典那日,黄黥也没什么j神,只是新王即位,狐王须得露面,所以仍旧坐在宝座之上,受族人的朝拜。新王即位,又是寿诞,毕竟是族中大事,各方都尽心的筹备了一番,天南海北都来庆贺,各人都呈上许多厚重的贺礼,并不比人间逊色丝毫,可黄黥一件也不想检看,只是闷闷的坐在那里。
众人都以为是贺礼不堪入目,所以都羞愧的退下,后来的人便越发的不安,不知何等的贺礼才能入了新王的眼。
午后过了许久,却来了一只两手空空的小狐,众人看着都悄声笑他,他却丝毫不闻的一般,x有成竹的走上前来,见过了新王,便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陛下,臣有宝物献上。’
黄黥见他年幼,便应道,‘好,拿来给我看。’
那小狐见他应声,便连忙说道,‘只是那异宝极难得,小狐人微力薄,独力难以取来,还请陛下前去一观。’
安戎便觉着奇怪,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空着手便来见陛下,还敢说这样的胡话教陛下劳动,你可知罪的么?这世上哪里有那许多的异宝,偏偏都被你寻到了?’
那小狐乖觉的很,被安戎这样训斥,便不敢再多嘴,只是做出一副十分可怜的神态看着黄黥。
黄黥便笑了起来,说,‘是什么异宝?’
那小狐见狐王问起,便欢喜得很,眉飞色舞的说道,‘回陛下的话。那异宝是我在山中采药时见着的。那异光神奇,从来不曾有的,必是新王登基的喜兆。’
黄黥听得一怔,竟想起白希曾同他说过的五彩石,心砰砰的跳着,竟然鬼使神差的说道,‘好,我与你去看。’
安戎吃了一惊,却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黄黥站起身来,随那小狐去了。
黄黥随那小狐登到白云峰上,见小狐站定了便朝下望去,心里却想,这里正好看到那片野地。这样想着,心跳的就越发的厉害。
小狐讨好般的同他说道,‘等到迟些日头西落,地下便起来许多神光,许多颜色变幻莫测,十分的好看。’
那时已近黄昏,夕阳缓缓沉下,半边天空都仿佛火烧的一般透着红光,黄黥紧紧的看着天边,屏着气不敢动,却连自己也不知究竟想要看些什么。
也不知何时起,野地里突然隐约的有光亮闪动,也不知究竟有几处。原本微弱如星光一般,可红日慢慢西沉,云霞似火一般的烧着,那些光亮竟仿佛活物似地,慢慢呼应闪动,光彩流动起来。
黄黥看着那野地里光华如潮汐一般的涌动,各色的光亮如同云霞一般流淌闪动,竟然如梦似幻,简直就象是他从未见过的幻象成真了似的。
黄黥早已看得痴了,那小狐想了半日,小声的说道,‘人间就从来没有这样的奇景,倒仿佛天灯落下来的一般。’
等到红日落入西山,天边的光终于黯淡下去,野地里的光华也沉静了下来,仿佛池水一般,慢慢的干涸消失。黄黥心里一紧,连忙念动法术,转眼便去野地里闪光之处,深深的掘了下去,果然被他掘到一块巴掌大小的青石。那石头早已黯淡下去,仅剩数点微光,黄黥把那石块放在心口之处,用力念起安戎教他的法术,果然隐约察觉到白希微弱的气息。
黄黥将那青石捏在手心,恼怒的想,我就知道。
只是追索过去,却到了山里的沸汤池外。相隔许久又来到这里,黄黥心里又悲又喜,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了。
汤池外布了法术,果然不似寻常狐族的手段,黄黥慢慢的走了进去,见里面热气蒸腾,竟然觉得眼角酸涩,好像要落泪的一般,连忙拿手背去擦拭。
等走到汤池边,果然看到那个人赤身露体的躺在汤池里,动也不动,也不知究竟是怎样了。黄黥慢慢的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竟然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只是把他轻轻抱在怀里,生怕把他惊醒了一般。
汤池温热,黄黥也不抱他出去,就只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便觉得这人仿佛仍在沉睡一般,稍觉心安。
只是过了许久仍不见他醒来,黄黥也忍不住焦急,便含住他的唇,捏住他的下巴,小心的把狐珠吐给了他,教他吞下,然后催动法力,教那狐珠转动起来。
拿狐珠救人实在不是件容易事,他又不曾做过,大约是不得法的缘故,不消片刻,就满头是汗,几乎站不稳了,只好将白希抱出了汤池,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池边。
黄黥见他动也不动,仿佛毫无知觉的一般,心里愈发的害怕,终于伸手去探他鼻息。只是颤抖得厉害,竟然落不下去,正在苦痛之际,却看白希眼睑微动,黄黥欢喜得几乎要疯了,连连叫道,‘白希!白希!’
白希慢慢睁开眼,看到是他,果然微微诧异,却又露出笑意,抬起手来抚着他的脸颊,低声问道,‘我送你的寿礼,看到了么?’
黄黥抱紧了他,喃喃的说道,‘看到了。’
白希任由他chu暴的抱紧了自己,并不气恼,又问他道,‘喜欢么?’
黄黥却不肯再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