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禾道了谢,问伙计要了些茶水点心,请陈元盛用食着。
很快就开了戏,陈元盛是个老戏迷,不时的给王仲禾介绍戏里的妙趣和戏子的功底。
…………
时间若春风般轻抚而过,王仲禾舒舒服服的在汴京度过了两个月,中间也无甚事,无非是请陈元盛托人帮自己在内城东街租下一座院落。
院落不大,王仲禾一个人生活是绰绰有余,出门有胡同,胡同连大街。
王仲禾也经常同陈元盛听戏,也从陈元盛那里认识几个朋友,从勾栏到酒楼,再到青楼。几人也从最开始的戏友,变成了后来的嫖友。
平淡的生活过多了终会让人疲倦,王仲禾也从最开始的饱食思,到了如今的静极思动。
王仲禾的心中暗暗下定了离开汴京的主意。
王仲禾提前向陈元盛定制了几套衣服,又请几位认为相处很好的朋友聚了聚,提出了辞行。众人婉言相劝,可王仲禾心意已决,众人只好举起酒杯深情饮下,送朋友离去。
走去酒楼,众人扼腕叹息,叮嘱王仲禾在外小心,若是来日又回到了汴京一定相寻之类的话。
王仲禾也不知几人真情,几人假意,纷纷道过谢,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众人目送王仲禾的身影离去,心中怜惜着自己这位人傻钱多的好友的离去,也都告辞回家了。
王仲禾回到自己的小院,一切从简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个包袱加一个钱袋就是王仲禾的所有。
王仲禾归拢完毕,睡至天明。天一亮王仲禾挎起包袱,披着斗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庭院里。
王仲禾没有离开汴京,因为身上的盘缠不够了。这两个月以来,王仲禾从周万鹏那里取得银两也花的差不多了,所以王仲禾今天要去皇帝老儿家取点银子来救急。
出了胡同,拐到御街,直奔皇城。
宋朝的皇城略微较小,比不得唐时的长安和洛阳里的皇城,这也是因为本朝历代官家的节俭,不热衷于大兴土木。
可王仲禾却看不出皇城哪里节俭,从宣德门门前禁军身旁走过,直入皇宫便是外朝区,外朝区群殿林立,玉楼金殿庄严肃穆,殿顶朱甍碧瓦,高墙飞檐,檐下雕有各样的檐兽,勾心斗角间恢宏肃穆。
楼阁台榭间又有中央军巡视,戒备森严。平常时日里就是官家都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在宫内到处溜达。
而今天王仲禾却破了例,王仲禾踏着白玉般的石砖,沿着宫殿的墙角张着大嘴仰视着飞檐下的檐兽。
王仲禾毕竟是个门外汉,只是看看热闹,欣赏不了其中门道,不大会儿就对这些雄伟建筑失去了兴趣。
王仲禾走在大庆殿两侧前宫廷侍卫的中间,昂首挺胸的步入大庆殿。
今天是个大朝会,神宗皇帝坐在龙椅上聚精会神的听着朝廷大臣的本奏,全然不知有一只老鼠光明正大的走进了这庄严肃穆的大庆殿内。
王仲禾看着左右两侧的文武大臣头戴官帽,官帽两侧有着长长的铁翅,手中拿着笏板,记载着朝会的内容。
正中央正有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其中多有生僻字,王仲禾也听不大明白。
再往上看就是如今二十四岁的官家赵顼,身穿窄袍,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雍容华贵间又不失威严。
龙椅很大,赵顼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空阔,王仲禾抬脚上前坐在了赵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