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还不成熟,何以他会放过鑫安?便是这个道理。银庄与普通商家不同,行的是融资流通之责,其与各商家的关系错综复杂,铲除任何一个对他都是百害无一利的;另外,钱庄讲究的是一个信誉,主事者往往是当地德高望重的商场长老,动一人即是动摇了当地商业的整个根基,是以现在大家尚算安全。”
接过薛橙橙递来的披风,将宝宝裹住之后,长空龙翔又说:“谁做皇帝于我而言,其实是无所谓的,今日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些话,就证明没有谁可以轻易动得了我。但我真心希望崴嵬千秋万世,不想她毁在一个黄口小儿身上,也不愿**给我的宝贝带来一丝不安。世人都说‘无商不奸’,但我们自己却明白,是这世道逼着我们奸,要说这国家大事上,我们却是实打实的——哪一次大战我们没有捐粮捐钱?我自己要在乱世报自己与家人一个周全,那再简单不过,但在座都有这个自信?若有,长空龙翔不再赘言;若无,就该当好自为之。”
场中一阵寂静,连杯筷声音也无,半晌之后,主桌张掌柜突然朗声一笑道:“我们混迹商场数十年,自诩世故圆滑,却反被计算。今日若不是长空庄主一席话,不敢说我鑫安哪日也要做出遗恨之事了。”他端起酒杯,对长空龙翔说:“敬庄主一杯!”
长空龙翔爽快地喝下一杯,又再喝了一杯,说:“晚辈臂中有人,只能单手持杯,不敬之处,自罚一杯。”
张掌柜并不在乎,颇感兴趣地问:“庄主怀中该是庄主夫人罢?”
长空龙翔一怔,徐徐低下头去,看见半夏即使睡着了,也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是,”长空龙翔难得对别人露出笑容:“这是晚辈内子。”
顿了一顿,他扬声对众人说:“我言尽于此,请各位三思而后行,请颜老板照顾各位,各位务必尽兴。内人身体不适,我先行告退。”
各人似乎是有所顿悟,场中此时又热闹起来,听见长空龙翔如此说,纷纷举杯致意。
“庄主请自便。”
长空龙翔退出来,四大杀手也一并退席。
可刚走出两步,他忽然回头对颜浩高声说:“吩咐各地龙凤号,明日起,撤出存在长宁银号的所有钱,转入鑫安银号;与长宁有往来的商家,我龙凤号也不准与其有任何生意——”他淡淡的看了长宁银号的主事一眼,接着道:“我不想惹得一身腥。”
刚刚将宝贝放入床里,长空凤翥就敲门进来。
“大哥,事情办妥了。”
半夏怕冷,被放进床中,却不肯放开男人的衣领,长空龙翔只得又将人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