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温箱里待了多久?”
“保温箱?!”将针线盒收好的许知敏转过身,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农村怎么可能有婴儿保温箱?要到县级以上的医院才有。而我家没钱,也没必要。生下来的婴儿能呼吸、能哭会笑就行了。”她笑着说,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墨深说不出话来了。她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出生经过,他却听得心惊胆战。她不仅是早产儿,而且没有得到早产儿该有的特殊爱护。而这种没有科学保障的接生方式和新生儿护理方式,就像是场赌博,她脆弱的生命则是这场赌博筹码。他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万一失败——那么,他不会遇到她,她不会此时此刻仍好好地坐在这里给他缝扣子了。恍惚间,他忽然感到恐惧,伸出双手,拥住了她。
“墨深?”他搂得如此用力以致她快窒息了。
“你妈不该去田里干重活,你爸妈更不该不把你送到医院去。”
她听到他生气而痛苦的声音,不自觉地想安抚他:“我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样。”
他摸了摸她纤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