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封面上面点缀零星清雅小花,她翻开扉页,那里有着作者照片和介绍,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越看越眼熟,然后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样,仔细打量着沈若言,又把书捧起来对着沈若言来回看。
“你……和她长得好像……”斟酌许久她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沈若言默然。
“谢谢。”
“你会不会和她认识啊……”姚晓琪被自己脑子里乌烟瘴气的想法吓到了,赶紧就是挑起话头来活跃气氛,沈若言默默地指了指那张小小的照片,又指了指自己。
“就是我……”
姚晓琪吓到了。
之后俩人开始扒拉扒拉扒拉谈论一大堆事情,文艺女不愧是文艺女,一大堆问题把沈若言的脑袋都要轰炸了,最后还是文艺女的朋友过来把她拖走,她这才解脱,然而上天总是不给她任何休息的机会,因为这时候手机响了。
是安度的来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看着屏幕上安度笑得阳光灿烂的照片,她不知道自己答应的季清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有何效用,季清河简直幼稚,但是自己心中依旧恐惧着,恐惧楚天知道真相之后对自己会是怎样的态度,当然这还是其次,重点是自己深深觉得对不起楚天,对于自己而言,楚天付出的全部大都和自己有关,自己对楚天负有许多责任。
沉吟半晌,她甚至下意识环顾四周见没有季清河的影子,她这才接了电话。
又是夹耳的呼啸声,风声呼啸着让她一瞬间失了神,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当初许若鸢这么个夹带着风声呼啸的电话,揭开了自己和苏扬之间的一层薄薄的纱。
安度在那边兴高采烈:“喂——”
“喂。”她的语气有些沉闷,但那边的安度因为风声太大完全听不见,她背着画夹几乎是对着手机开始吼:“我们今天写生,踏马的风这么大,写什么狗屁生……”
“哈哈哈……”她故作开心地没心没肺地笑着。那边的安度话锋一转:“许若鸢怎么样了?”
就知道是这样。
沈若言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喂,你不是说放下了吗?”
意外的,那边居然是一阵尴尬的缄默,沈若言的心骤然被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那边的沉默让她于心不忍,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说呢……”那边的安度终于缓缓开了口,语气很疲惫,即使是在被风撕扯地断断续续的那头,声音也毫无阻碍地传递到了她这里。
“嗯?”
“我大概是想回避一下吧!”安度说出这句话,沈若言预感似乎有什么要发生,果然,安度接下来这句话让她一瞬间失了神。
“我知道许若鸢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我想暂时离开一会儿,或者说,我不能介入她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清婉??”沈若言下意识地问了出口,安度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许若鸢跟我说的……”沈若言听见安度这样问,心里似乎是有什么落了地,安度主动疏远了许若鸢,这样自己的良心也会好过一些。
“哦是吗?”安度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她在那头握着手机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垂下眸子:“我知道了,谢谢。”
“哎——”沈若言还想说些什么,安度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我今年过年再去找你,你不嫌弃我吧!”
“当然不嫌弃……”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如释重负一般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楚天把门打开看着她龇牙咧嘴笑:“嘿怎么不进来?”
沈若言登时慌了神,站起身来,手指搅动着衣角,不知道如何才好。
“怎么了吗?”楚天看见沈若言这表情似乎不大对劲。
“没什么……你醒啦?”
“我又不是昏迷了你干嘛这么问……”楚天乐呵呵一笑,迎着沈若言进门,她坐在病床旁边嗅着消毒水的气味和药水的刺鼻味道,一尘不染的床单和窗外不带温度的空气让她恍惚了很久。
拐过几条小街道再穿过打得非常杂乱的自行车堆,门口的杂货店老板笑意盈盈磕着瓜子儿和东家西家闲聊。
在小巷前面停下,默然推开门,佝偻身躯俯身微微喘息,低着头扫着地,地上纤尘不染泛着凉凉的湿气。
“爸,您坐下。”季清河把他扶在椅子上,看着老人脸上纵横沟壑,眼神睿智带着不一样的神采。
老人依言坐下,微微笑着:“你姐说一会儿也会回来。”
“那好。我多炒几个菜。”她的手抖了抖,没说什么,只是从袋子里掏出菜来缓缓地洗着。
切菜的时候听见外面的声响,季清婉声音温和传来,温和但有力度,她和老人在说着些什么,言笑晏晏。
“哟,好久不见!”季清婉探过头来对她微笑,她握紧了刀柄切着菜:“洗洗手吃饭吧!”
“啧啧,真难得啊看见你下厨。”季清婉洗了洗手,过来把她挤在一旁:“你,去给我打下手。”
“……”季清河乖乖地退居二线。
吃饭的时候,老人对着她俩嘘寒问暖,季清婉微笑着和老人时不时说些话,她心不在焉应答着,看见季清婉的侧脸不由怔了怔。
埋头扒饭,吃着面前的菜,季清婉笑了笑,给她夹了几筷子菜来吃。
眸子里流光闪烁,若有所思。
饭后两个人挤在一起洗碗,季清河说:“你和许若鸢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