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仪道:“她既已经知道,自然不会再对你们做些什么,反正那药房里的醉清风今日若不洗干净,你二人今日就得领鞭子。”二人听了,无奈一笑,便去药房去取那醉清风。
田文山这段时间与齐云相处融洽,两人之间也缓和了不少,田文山道:“昨日我那万象千机自发而动,也看不出什么异相来,想来又有哪位大能在遮掩天机,而且剑指雪行峰,只是被万象千机发现了。”齐云亦是点头:“昨日我那妙音无瑕也是催动天音神术,只是那大能怕是并未得逞,这几日怕是有戏看了。”田文山叹气道:“千算万算天心难算,这些人还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么?”齐云笑道:“瞒天过海倒是其次,就拿天音宫的《天音神算》而言,霍颐曾说,逆天改命最忌讳天道追究,因而混淆天机乃是上上之选,既然如此,那也许就能够逃脱天道惩治。”田文山正色道:“因果业障不可消除,天道变化全在因果之中,天道生而因果生,天道灭因果不灭。”齐云沉吟片刻道:“业障难消不是不可消,因果循环,始终自有其道。”田文山点头笑道:“师弟悟性果然绝人。如此这好戏也是不得不看了。”
两人拿了醉清风便往那寒潭而去,那寒潭原本只是无主之地,后来住进来一女子,名为韩凌波,乃是三千年修炼得到的横公鲤,那横公鲤刀斧不能伤,雷电不能灭,唯有与乌梅同煮才能杀死,只是韩凌波修炼时日已经长久,加之师承小汐岛元一子,一身妖法高超便是与那长春姥姥想比也不在话下,那乌梅沸水也奈何她不得。只是她平日里并无甚恶行,只是贪恋貌美男子,常常出去带着年轻男子回来,或小生,或壮汉,她虽采人元阳,却也炼制丹药增补,那些人一则贪图她美貌享乐,二则贪图仙法,自愿而为,外人也无可指责,却千不该万不该招惹到了昙珑山的人。
二人还未到寒潭处,便觉四周灵气鼓荡,看去时,只见那寒潭上有一女子,着黑色连襟长裙,纤腰流素,胸口初还绣有一朵白色莲花,那女子左手持一盏心灯,右手则拿着一柄禅杖。那禅杖约有五尺长,质若红玉,剔透流光,杖头是一朵莲花,四周璎珞蒙缀,毫光喷发不似凡品。左手心灯状若火焰,时虚时实,看不真切。那女子面有怒色,手中禅杖向寒潭水面洒下一道道雪亮佛光。
田文山皱眉道:“那女子名为虞握兰,乃是昙珑山八手魔尊张钰的弟子,出身断魂山却修行的是正宗的佛门《琉璃真佛经》,一身修为不可小觑。她手中那两件,禅杖名为净琉璃莲华药王杖,心灯名为大日宝光诛魔灯,都是有名的灵宝。”齐云道:“却不知她为何找韩凌波的麻烦,她难道不知韩凌波修为吗?”“怕是惹到情郎了吧,如此佳人,总该有些心上人。”却听得寒潭之下传来一个女子的放荡笑声:“小妮子,我修炼千年,你那净琉璃佛光对我而言不过尔尔,何必白费力气,若是想要我将你师兄放出来,大可去找你师父来同我谈谈。”
虞握兰娇声叱道:“我师父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劝你还是快放了我师兄,否则万一我师父来了,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韩凌波笑道:“左右你师父都要来,何不让他来与我谈谈呢?说不定,他也有心于我。”听了这话,虞握兰气结,咬牙道:“恬不知耻!”言罢手中心灯华光四射,从那心灯中荡出一片又一片炽白火焰,滚在寒潭水面之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正是那大日宝光神火,这种火焰专克妖魔,纵使韩凌波修得不灭法身也忌讳一二。
那虞握兰不过风火雷劫的修为,支撑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后力不继,此时韩凌波却在寒潭之上掀起风浪,想要将虞握兰拉下水去,却屡屡被虞握兰的护体佛光挡住。这时却见虞握兰护体佛光渐渐暗淡,韩凌波立时卷起十丈巨浪,卷向虞握兰。却见一道刀光从远处劈来,直直将十丈巨浪给硬生生切开,同时有人喝道:“妖妇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