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俱是静默不语,燕不惑却也默不作声,只是冷眼看着在场众人。众人哪里会不知晓燕家如今形式,如今燕不惑已然跨入既生之境,而燕素然却是功亏一篑,如今燕不惑自然是想听听他们到底是何态度了。
在场众长老皆不愿做出头鸟,倒是徐平轩洒然一笑,站起躬身道:“徐某一切唯家主马首是瞻。”燕不惑笑道:“平轩果然不负我之所望。”继徐平轩之后,又有数人表明态度,众人这时已知大势不可逆转,只得纷纷道:“一切但听家主吩咐,为燕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燕不惑笑道:“众长老不必多礼,既然同在燕家,大家都是我之左膀右臂,还望大家戮力同心共渡难关,目光隐隐看向南方。众人皆知当今天下形式,疑家主又有大计划,这时也需安内攘外,俱是觉得一种风云变幻之感。
原本不语的燕剑桓此时睁眼道:“我闭关一甲子,却是不知燕家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你们这些长老,无论是外姓还是内姓,都是燕家自己人却也不知顾全大局,任由燕家堡变成如今模样,难辞其咎。”他言语虽平缓而淡,但众人听了无一不是心惊胆战。一时间原本兴起的氛围又陷入沉默,燕剑桓见敲打已足,道:“不过如今多事之秋,若是燕家上下离心离德,必被外人乘隙而入,众位须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逆女燕素然谋夺燕家家主之位,已被打落境界,此生再也无缘大道,从即日起,剥去燕真院掌院之位,未得允许,不得离开雪松坪半步。燕红药监察失职,剥去还清院掌院职位。自今日起,燕真院和还清院由上三殿统管。”听闻这个安排,众人心中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暗自庆幸当初形势未曾明了也未明确表态。
见燕剑桓也不再说话,众人再次躬身道:“谨遵族老法旨。”燕不惑道:“若是无事还要上报,众位也可散去了。”众人也打了一个稽首,纷纷退出了钧阳殿。一时整个钧阳殿中也只剩下燕不惑和燕剑桓二人。燕不惑道:“二叔方才为何不曾言云儿之事?”燕剑桓道:“我已然安排他入钧阳洞天修炼,若是此时告知他们,云儿并不是在堡内出生,乃是你与佛女在外间生下,虽有一脉相承的金乌真血,却也少不得由七院共审,审完后又得敕文封字,四家共传,一去一来少不得数年之久,毕竟这不是儿戏,如此却也耽搁他修炼。待得他修成元神,体内金乌真血自发而动,也可省去许多麻烦。”
燕不惑点头道:“二叔思量周全。”听了这话,燕剑桓皱眉道:“不惑,我听云儿说从未上过燕阳峰,也未祭拜祖祠,可有这事?”燕不惑面上也是带着愧疚道:“说来也是我这做父亲的失职,他才七八岁时便将他放任不管,原是以为那贺方回不过山间一猎户,谁知恁的是罗浮山的人。后来他入了无疆界五年,闻得是碰上那般人物,虽有奇缘,却也过的不好。回到燕家后,我也不能照拂与他。上次他悄悄离开,差点丧命西海,若不是太素先生出手相救,我便是下石压地狱也难以消除罪业。”
燕剑桓也是动容,却也是未说什么厉害的话语,安慰道:“以后常去钧阳洞天中看望他,我观他年纪虽小,却是良才美玉,须得雕琢,你这做父亲的,也不能让他寒心。”燕不惑未曾当过人父,虽心中有一片慈爱却不知如何表达,虽在秦江镇时对齐云有颇多宠爱,却因着十多年分别,父子间颇多隔阂,而且燕不惑也知因着白青女之事,齐云心中对自己也有着几分怨怼,不过终究是父子,也没有隔夜之仇,时日尚长,也不怕没有时间弥补感情。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已然是五年,齐云因着五行元胎本就乃是万中无一的资质,加之钧阳洞天中灵机充足,又有太周真人和燕剑桓在一旁指点,进境神速,真如浮光掠影一日千里。因为神机妙文之故,齐云让太周真人将那《天地万象鸿蒙圣章》换成神机妙文,这功法也不知白青女是从何处得来,虽然通篇不过三百六十字,却是暗含周天之数,且其中有六字先天,倒是让齐云惊讶不已。太周真人见了也是微讶,见其中道机神韵含渊无际,疑有道祖痕迹却也并未点明,只说这门功法需深厚功底道基,初始虽难,往后却是可大步直上,直登顶峰。齐云便又将《太素养心诀》交于太周真人,太周真人拿去之后过了三日方才还回,还未等齐云开口相询便道:“此功法比起《天地万象鸿蒙圣章》也只是略逊一筹,其中不仅有功法口诀,若是将之还原成神机妙文,当有太素元君传下心法口诀时的真意传承。”
齐云听了皱眉道:“当不应该如此,师父说我们长山六艺传自真武大帝道统,不可能与太素元君有何关系,须知太素元君可是自周天生时诞生的大能之人,辈分修行当在真武大帝之上。”太周真人听了这话,不禁来了兴致,语调也抬高几分:“你说你传自真武一脉,须知真武大帝乃是道家正统,传自紫气元君,便是太清化身,你家身份乃是东皇之后,与太清也是同出一门,而你们似乎都不待见罗浮山这太清道统嫡传之人。”
齐云只是笑笑道:“周天大道,亘穿宇宙,天地玄黄,无奇不有。便是有太素元君,紫气元君等人,最终也是在神话时代结束之后不知所踪。至于后来才有十二天方胜境,迎来至法时代,若真是穷究天人之路,怕是一辈子也难以企及那种高度,毕竟天地初开之时,其中玄奥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