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是很能喝酒的,方才这点酒,对他来说也就是舒展一下筋骨而已。待随员们走后,李春洗了把脸,就像模像样地办起公来。他用掌心屏与远在东区有柳芭联系上,要她先给划过一笔钱来,当然,是所有收入的绝大部分,这是总裁掌基金,接着布置了给员工们奖金的事,以及对柳芭的花钱不节制政策。柳芭在那头也很高兴,能得到老板如此器重和信赖,她声言要坚决效忠。并且她想现在就过到李春这里,在这个夜晚就表现表现。李春说你先饶了我吧,累死了,回去之后,来日方长,还怕你经不住我折腾哩。柳芭说:只会拿了好话哄人。
李春确实顾不上柳芭,他现在想的是安娜。但是,现在的想与几个月前的想,却有了一点区别,那时的想,是久旱之望云霓,属于渴望类;现在呢,毫无疑问是照顾情绪类,应该属于有良知啦,吃水不忘挖井人啦,贫贱之交不能忘啦什么的,或者,就按华夏区一个非常古老的说词,叫做:糟糠之妻不下堂吧。
联系上安娜之后,李春说我这就过去,说罢便施展独门功夫,把自己飞渡到了安娜身边。安娜见了李春,却不似往常的**,倒像个怨妇似的抽泣起来。李春也深感有愧于她,不好说别的,先把左肩膀靠上她的左肩膀,小声说,先给你五百万元,不够了再说话。安娜先是被惊了一下,睁大了眼睛,愣了片刻,遂即,原先那个烈火般的安娜附体了,把个李春举到半空,重重地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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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一边平息着喘息,一边说:只当你是把我忘了,你知道吗,这小半年来,我只能在屏上看你,够不到你一根毛儿了,我还纳闷哩,怎么这人就会变得这么快哩,刚有了点出息,就把老朋友忘到后山去了。想不到,你还算够意思哟。
李春在安娜这里,象喝到了家乡水般找到了感觉,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故乡水嘛。听安娜这么讲,就说:我也难,我也难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比过去就不自由了,好些事不是我想怎么办就能行。
安娜倒显得大方起来:没事的,只要你心里还有我。
李春打趣道:你不是心疼我吗,就连在一起坐,都拉开距离,就是离得近了,也不动手,就是动手了,也隔着衣服——
安娜被揭了老底,顿时笑作一团。
安娜是不容易打发高兴的,李春又努力了两次,才算勉强交差。
翌日,天光渐亮,李春就警醒地要起身走了。安娜埋怨道:真就成了这样吗。李春说:是的,身不由己,名人难当啊。又磨蹭了一会儿,李春嘴里嗫嚅着,好似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安娜早看在眼里,便追问他想说什么。李春狠了狠心说:你,你是不是想想,找个人。
安娜傻了。
李春看着安娜,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