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京师突然传来一道加急密旨,宣清歌和我回京!
顾不得去想皇上为什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皇上的密旨中什么也没有透露,就是这样,反而让人更加担心,我们连夜收拾行囊,留下蚩昊,匆匆赶赴京师。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清歌捂着心口,软软地靠着车壁。
“……”我心疼地帮他揉揉。
“心底好像空了一块,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很大很大,跟我有密切关系的大事!”他急促地道,额上密密地冒出汗珠。
“我们还是换马回去吧,马比马车快多了!”我轻声道,不忍心看他这么忧虑的样子。
“不行,”他断然拒绝,“你现在的身子根本吃不住风力,骑马会受凉!”
我看着他缓缓地移到窗边,掀起窗帘,抬头看着满天星辉。
这一夜,他没有睡着,我也没有睡,他黯淡的眼神闪过一抹难言的悲哀,我知道他一定看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第二天,我悄悄吩咐云青,去前面的小镇购买几匹脚力好的马。
看着云青牵回来的骏马,以及我裹着披风整装待发的样子,清歌搂了搂我。他知道我的决心,我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马都买了回来,当然也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说动,所以他没有再坚持什么,而是默默地接过了缰绳。
“京师发生了事情,帝星黯淡,我父皇,他的身体已经坏了很久了!”清歌悄声告诉我,我心头一颤。
我都忘了,那个狐狸一样的皇上,其实只是一个病入膏盲的老人,他的意志太强悍了,让人几乎觉察不到他r体的不适。
“他还要你登上皇位吗?应该不会了!”
他已经决定将皇位留给九天,那么,他是怎么安排他其他的子女的呢?
“我最害怕的是,他会为了我们,而把雷渊他们给——”清歌蓦地噤声不语,脸色微白。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皇上的狠辣,当日为了让清歌即位,差点把九天都给——,如今,他虽然给了九天想要的,可是最终却依然是为了清歌,那他会不会再次出手,斩断会危害到清歌和九天的——雷渊兄弟?
天凤宫寝殿,燃着浓浓的熏香,借以遮掩满殿的药味。承相云熹,兵部尚书孟理初,两个忠诚的老臣守在皇上的龙床前。
“太子回来了?”皇上问,清癯的脸已经瘦的不像样子,被褥下的身体骨瘦如柴。
“回来了,跪在宫门外,没有皇上的宣诏,未敢进来。”云熹道。
“清儿呢?”皇上又问。
“探子回报睿王已经进入内城,一刻钟以后就能赶到。”云熹继续道。
“安圣那孩子呢?”皇上继续问。
“也在外面跪着。”云熹低下头。
“安圣的腿脚不好,怎么让她跪呢,让她起来候着。”皇上唔了一声,想起来似的道。
“是!”云熹答应下来,回头给伺候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太监会意,悄悄推门出去传皇上的话。
“那好,等清儿回来了,就宣他们仨一起进来,爱卿,等他们进来了,把这道圣旨给他们宣了,孟爱卿做个见证。”皇上颤颤地伸手从枕头下拿出来一道明黄圣旨。
云熹恭恭敬敬地下跪,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旨。
皇上闭上了眼睛。
云熹和孟理初大气也不敢出,哀哀地看着已近灯枯油干的皇上,心中百转千回,说不出那番滋味。
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声的喧哗,纷沓的脚步声,扑通的跪地声。
云熹和孟理初对看一眼,云熹小声道,“皇上,睿王回来了!”
“清儿在哪?”皇上蓦然睁开混浊的眼,左右寻找搜索,脸上的表情渴望而欣喜。
然后他微微摇了摇头,“是了,他回来了,宣他们进来吧!”
风尘仆仆的九天和清歌奔在最前面,安圣跟着,三人霎时将皇上的龙床围住了。
“父皇……”
“父皇……”
“父皇……”
“父皇暂时还死不了,不用急着掉眼泪!”皇上微微一顿,病弱的话语,却依然漫透威严。
“爱卿,宣吧!”
九天、清歌、安圣看着云熹拿出一卷黄绢,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凤九天英明圣武,颇有朕年轻时的勇悍果决之风,战功赫赫,威震四方,治国有道,百姓安居,朕经多方考察,最终决定,由太子凤九天继承大宝,在朕百年之后,将天日治理出更加鼎盛繁华的局面!睿王清歌,睿智无私,心怀博大,深明大义,特封为监国大人,赐九结凤尾杖一柄,上可打昏君,下可斩贪官,全力辅佐太子即位,协助太子治国安邦!安圣公主鞠躬尽瘁,为国为民至忠至孝,封天日第一公主,有参与天日军政之权力,子南若风加封敏王,赐敏王府!钦此!”
云熹朗声念完,下面的三人都呆若木j。
皇上的这道圣旨,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抬起手,指着寝殿的柜子,孟理初会意,走过去打开,拿出来一柄镶满宝石美玉的凤杖,杖顶是整块玉石镶成,翡翠底上镶了几圈颜色渐次渐深的宝石,犹似凤凰尾羽!
清歌颤抖着双手接过皇上的权杖,脸色苍白如雪。
不只是他,连九天只怕都不知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先下去吧!朕累了。”皇上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九天等三人欲言又止,但看着皇上蜡黄的脸色,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