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和安星从电梯出来,公司正对大门的地方,代言人的巨幅照片挂在墙上,好像早晨的一抹阳光,挥洒开来。
顾惜往里走着对安星说,“这照片换个地方,办公室找人来重新设计一下。”
安星说,“以前不是也挺好。怎么忽然要重新设计。”
顾惜说,“以前公司是准备留给你的,你用就不需要设计,我用就得重新设计。”
安星笑着快步跟上,“姐,你这话我参不透。”
“前景。”顾惜侧头说。
接百万生意的领导人,接千万生意的领导人,和身价已经过亿的领导人,用的地方自然不一样。可惜顾惜现在只能锦衣夜行,赡养费完全没用。
办公室门推开,里面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年轻阳光,彬彬有礼,外面海报上的人,邵立,他们的代言人。
顾惜走进去,“坐。”
邵立笑看着她,说,“顾姐,我这求你件事,你不答应,我可不坐。”
顾惜自己靠的舒服,含笑看着他,“肯定是我办不下的事情。”
安星在旁边说,“我需要回避吗?”
顾惜用笔点点桌子,示意他坐。办公室时尚宽敞,她非常有气派。
邵立说,“这周六,我爸他们都去方毕纯那里,想让你一起去。”
“不去。”
安星站起来,“我看看秘书怎么还不端咖啡来。”
门一合上,邵立坐下,椅子往前滑了滑,“……顾姐,我后面有个秀,想去方毕纯那里,用他的地方。可他不同意,非要见见你。”
顾惜问,“什么秀呀,你接的秀,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真的是我的经纪人。真的,一个公益节目,好像还能和你妹妹合作。”
顾惜说,“你的手机呢?”
邵立掏出来,“这。”
顾惜坐好,“好了,你照吧。”
邵立噗嗤一声笑出来,给她捏了一张,“原图,我没用美图秀秀。”
顾惜接过电话,在上面按短信,然后发出去,递给他,“好了。”
邵立看也没看,装起来电话,“你给方毕纯发短信,他等会一定会追着我问,怎么不打电话。”
顾惜笑笑没说话。
邵立左右手分别搭桌上,看着顾惜说,“那周末和我爸,咱们吃顿饭吧。”
顾惜靠近他,笑着说,“之前我答应你爸的事情没有忘,你看我这才从厂里回来,起码给我一周休息一下。我这周末有事。”
邵立说,“那我陪你去。”
顾惜狐疑地看着他,邵立刚过23,在顾惜眼里是个孩子。
“为什么?”
邵立说,“没事,我就是周末闲着。”
顾惜看了他一会,收回目光,“帮我谢谢你爸爸,我没事。不用人陪。”
邵立:“……”
邵立的父亲邵元恒,当年红过一阵,后来搭上了方毕纯这条线,才得以依靠艺术品收藏,这几年彻底完成社会层次更替。
顾惜当初签邵立,也因为他们是一个圈的人。
现在她就算不和程琦在一起,有些关系也已经建立了起来。
不过周末,她确实有事。
周六还工作的私人心理医生并不多,顾惜带着两个保镖,还有她的司机一起过来。
“你好。”医生姓季,对她伸出手。
顾惜握了一下,觉得对方有些和想象中不同,这医生气质文雅,办公室也很似模似样,顾惜说,“我打听过,要找行内最好的,我以为行医经验应该在外形上得以一定体现。”
季医生示意她在沙发上坐,微笑着说:“我的面相不显。”
顾惜坐在中间,这沙发也便于躺,但她觉得自己用不上,她说,“好吧,是这样,我需要一点帮助。”
“什么样的帮助。”门轻响,季医生接过护士端进来的茶,合上门,屋里只剩下他们俩。顾惜的保镖站在门口。
季医生说,“来我这里带保镖的,你是第一个。”
顾惜说,“那有钱人都是需要你上门去服务吗?”
季医生原本就是试探病人的情绪,微笑着摇头,“那顾小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顾惜脚并拢,坐直了认真问道,“你们这行是不是可以催眠,我心里有点很困扰的事情,我想找个信得过的专家,把那部分帮我催眠掉。”
季医生的眼神变得奇怪。
催眠掉,还是一部分?
顾惜看出,那是内行听到外行话的啼笑皆非,她说,“多少钱都没关系,如果这不是你的范畴,你在国外的导师有这样的人可以介绍给我也行。”
季医生说,“我看你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顾惜说,“可这事情困扰到我,比如我开会的时候,忽然眼泪自己掉了下来,莫名其妙。”她指了指门,“我下面很多员工,两家公司,说真的挺忙的,我没有时间被这种事情困扰。”
季医生不紧不慢地说,“能具体说说那委屈的感觉吗?”
“不是委屈。”顾惜纠正他,“之前介绍你给我的人说,只要看过你的诊金收费,忧郁症都能不药而愈。症状我已经说了,算是莫名其妙有点情绪失控,您给个方案吧。”
季医生看着她,看她抹了挺厚的粉,说道,“你失恋了?”
“没。”顾惜抬手,把头发别到耳朵后。
“顾小姐,如果不配合,我没有办法帮您。”季医生靠近沙发里,沉静地等着。
一分一秒烧的都是病人的钱,心理医生不便宜。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