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从寻越身上得到的灵感。外头的人形容寻越,称他是个毫无人情常理的冷血之人,一旦违逆他,他便如洪荒,不论好坏违顺全数尽毁,再从一片废墟中,重建仅属他独有的沃田。
她悟透了,自己那想在权势、财富、身分的角力隙缝中安份求存的期望,是多麽懦弱,多麽愚蠢,打从给老爷迎进肃家、要被养着当妾开始,她就已经卷入湍流中,她这种消极的态度,只是让嗜血的人更杀红了眼,不会怜惜,只会赶尽杀绝。她应该要大富大贵,大权大势,站在比湍流更高的高崖上,筑堤填土,灭了湍流、灭了所有人,然後让一切如太一神开天辟地似的,重新定位,重立规矩,重头开始,往她想要的、冀望的方向逐步建设起来。
她便这样,篡了寻家,毁了贵家,溃了肃家,让自己来到如今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