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改了,装修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没等我回答,接着说:“因为老板换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咖啡的味道也大不如从前,以前的老板,不在乎亏钱,所以材料都用最好的,现在的老板,估计就想着赚钱,难免会偷工减料。”
我笑笑,“听您这么说,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
“是啊!不过是很久以前,从前名绪呆在北京,我经常来看他,闲了就爱到这个咖啡厅坐坐,他就悄悄买下了这家咖啡厅,然后在亢州也开了家一模一样的,”她忽然一笑,笑容中透着三分凄然,“不过,我很久以后才知道……”她忽又换了个轻松的口气,“现在好了,我们俩在这儿聊天,他怎么也不会知道了。”
我一惊,可她后面的话更让我震惊,一丝寒意从背心隐隐升腾……
“戚小姐,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差啊,手也好冷。”她握住我的手,担忧地询问。
“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这会儿该放学了,您快去学校吧!别让孩子等急了。”
我听到一个破碎不堪的声音和简芝告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彻底沉沦到——痛苦的深渊……
庄若,那个有细长眉眼,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子,为什么她所说的和简
芝今天所说大相径庭,是因为她的哥哥——庄然吗?而我的叔叔,他的话我又该信几分?这一切,会不会是庄若一手安排的陷阱?而我,当时为什么就这么轻易相信了她,自己跳进了这个陷阱……
“戚蝶,你真狠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忍心杀害。”
这句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回荡,这一次,我没法再说“我没有……”
四天的学术会议很快结束了,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又得知一件旧事。当初沈浩和戚雨结婚之时,沈妈妈让戚雨完成的只有一件事——签掉中业公司的合同,而那八千万的担保贷款,则是戚雨无中生有,最后她把那笔贷款据为己有,靠着这笔贷款,她把自己的公司经营的风生水起,并且,一年多前,因为没有流动资金,她并没有去偿还这笔贷款,于是,担保方便不可避免地负起偿付责任,之后也并未向她追索。而我清楚知道,这笔贷款的担保方是谁。
一年多前,正是全球金融危机,各国股市跌到谷底,一年多前,那个孩子离世还不足四个月……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两年前的四月十日,有微雨……
我也永远忘不了庄若对我所说的话,她说她的哥哥庄然和简芝自小青梅竹马,是付名绪硬生生拆散了他们,将简氏逼到几近破产的境地,逼着简芝嫁给了他。但简芝心里爱的依然是庄然,付名绪就故技重施,将庄然也逼到了破产的境地。庄若讲得很详细,他所讲的付名绪逼迫简氏和庄然的手段,我也很清楚,因为我曾经听到过,在付名绪的书房。
庄若微微蹙了蹙她宛如水墨画般的眉眼,继续说:“其实你跟简芝有一点点像……”她伸手指了下,“嘴巴和下巴。”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相像,但仅是一点点而已。
她继续说:“付名绪大概是真的很爱简芝吧,他跟那个模特——刘思妤,当初闹得沸沸扬扬,你知道刘思妤吗?和简芝长的都是一个类型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刘思妤,她和简芝都有着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高挑纤细的身材。
“我猜付名绪当初一定很想得到你,不然怎么会让你家……”她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然停了口。
但这半句话足以勾起我所有的好奇心,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我打了电话给叔叔,而那天叔叔正好来省城办事,我在他入住的酒店见到了他。
他递给我一杯水,我喝了半杯,有奇怪的味道,像是漂白粉,但又不是。他说那年爸爸忽然接了一家家纺企业的订单,于是就向当地的一家城商
行贷款,这笔贷款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银行最后竟没有放贷,由于之前大笔购入原材料,为偿付供应商,爸爸就借了高利贷。
庄若曾经说过那家城商行和家纺企业和付名绪有关系,而事实确实如此,付名绪的一家公司是城商行的股东,而他又是那家家纺企业的投资方之一。一切如此契合,连这一套手段都和当初我在书房外听到的离奇相似。
于是,我怒不可遏地去质问付名绪,他冷冷看着我,冷冷矢口否认,他甚至冷冷嘲弄我,“你真是疯了,你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我做这些事情吗?”
后来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觉得那天我确实有点疯了,我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那么激动,激动到情绪失控,我顺手拿起桌上一把水果刀,向他刺过去,殷红鲜血顺着雪亮的刀刃滴下时,我才发现他并没有躲开,也没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蹙着眉头,愕然望着我。
“是你害了我爸爸,是你害了我……我要杀了你……”我握着刀的手想要再用力,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真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刀落在地上,我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我只要说四个字他就会放开我,可我没说。在我有窒息的感觉时,他松开了手,一把拽住我往外走,“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他狠狠把我推出了门。
我倒在冰冷的地面,两腿间有一股暖热液体流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