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下决心:只要明天的事情砸锅,他立刻就想办法让她走人。再换人手再战。
沈小茹睡得还算踏实,闹铃响爬起来,她第一时间先去看挂在阳台上的衣裙,被阳台上的电风扇吹了一晚上,衣裙早就干得彻彻底底。沈小茹满意微笑自己终于不用穿着湿漉漉或者皱巴巴的衣服去上班,至于一晚消耗的电费只有悄悄让宋河先垫着再说。
一边哼歌一边洗刷收拾,片刻停当出门,看时间正好七点。走出巷子口,前方果然有一条大道,依言穿过路口,不妙的情况出现了。沈小茹发现接下来面临三岔路口以及附属直道四五条,到底是穿过左中右哪条路口,沈小茹有些抓瞎。
她虽然在余城待了五年,其实多半时间都在大学城附近活动,对于比较有钱的东城和传闻很有钱的南山都极少踏足,所以看见这错综复杂的路线,沈小茹开始茫然,惴惴不安中,决定冒着吵醒海底针主任的危险,打个电话过去问清楚。
三声铃响,宋河接听电话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慵懒,他开门见山,“不知道怎么走了是吧?”
“啊,那是那是。主任你真是未卜先知……”
宋河没好气打断她正准备滔滔不绝的真心赞美,不耐道:“你往前直走,选中间那条直道。”
“嗯嗯,接下来呢?”沈小茹看过完直道大约还要五六分钟,心疼电话费,忙继续问接下来怎么走,准备一个电话一劳永逸。
“接下来到时候再说!”宋河没好气的回答,并且很干脆利落的掐了电话。
“起床气这么大?!”沈小茹愤愤,对身旁不远处停靠路边的小黑车随手比了个拳头,“要不是怕麻烦,我还不如打电话去问110呢!至少人家服务态度忒好,口气一流!”
小黑车似乎对她的气愤很有体会,在她闪眼中微微的摇晃了一下,沈小茹边想这车真有灵性边开足马力往前奔过路口,进入直道一路到底,正在她想究竟是进左路口还是右路口,宋河电话适时来到:“进左边的路口。”
沈小茹对海底针主任真有点由衷佩服起来,恭维道:“主任,你真是能掐会算!打电话的时间刚刚好。”
宋河咳嗽几声,似乎被喉咙里涌上来的什么东西顶的说不出话来。
沈小茹已经看见25路公交车的站牌,欣喜终于可以一块钱搞定车费,庆幸不用迟到,一边心情大好的扑过去,一边不忘对宋河继续拍马:“主任我到啦,大清早惊扰到你不好意思,你咳嗽是因为着凉吗?要多穿衣服注意身体啊……”
电话掐断,只有嘟嘟忙音,沈小茹叹口气,摇头对身前慢慢驶过的小黑车说:“这么娇花一样的体质,真是难伺候啊!”
进开发办办公室,早到的江姐淡淡招呼她,“沈小茹,这把办公室钥匙你拿去吧,以后记得每天早点来开门。”
钥匙是沈小茹早就想要的,她上次吃了何婉兰一顿洗涮,对每天掐着两位前辈脚步进门的状态有点无奈——到早了会被说偷懒,到晚了也会被说是偷懒。反正正反一张嘴,人愿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曾向何婉兰要过钥匙,说自己反正家里没事每天来得早,不如就让自己开门,何姐也不用那么辛苦赶那么急。
这本来是个好建议,但何婉兰就是想折磨她,冷悠悠微笑:“钥匙拿给你?万一柜子里的文件少了一样怎么办?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若不是宋河早明确表示,她要对两位前辈毕恭毕敬,沈小茹也许真会冲动一把,和何婉兰言语冲突起来。但有宋河明示暗示在前,再加上她自己本来是一个思维比较定向的人,见何婉兰这么说,转念一想竟然觉得她这话说的也很对——自己拿了钥匙,可能真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俗话说的好,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了。
道理是这样掰的,自我安慰也是这样做的,但现实情况如果改变了,沈小茹还是忍不住自然而然第一时间接受了俗世的理解,把江姐给钥匙视为一种方便和善意。
毕竟心理防线高筑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儿,能够摆脱桎梏松口气实在是种幸福的选择。
她接了钥匙说:“江姐放心,我会第一时间来开门的。不过办公室这么多机密文件,我拿钥匙不会有妨碍吧?”
江姐淡定白目:“你说呢?人只要可靠不就没事了,难道你想把机密文件拿出去?”
沈小茹被何婉兰暗示一把,心里有阴影,问的莽撞,更是自投罗网。好在她还不算太笨,见落在江姐的话套里,一时急智,学江姐淡定模样说:“我明白了,江姐是信任我才把钥匙给我,我会好好努力让你满意的。”
江姐见她虽然把自己拉上,但话说得还算让人舒服,也就一笑放过。
沈小茹收了钥匙,想试探一下江姐对自己的接受程度如何,说:“江姐我给你泡茶。”
江姐摇头否了。沈小茹知道今天两人的好意只能到此为止了,只有端了自己杯子出门,正好看见何婉兰上楼,忙点头微笑。何婉兰眼睛上下一扫,把沈小茹今天的穿戴装扮尽收眼底,嘴角扯扯也算打过招呼,眼错不见柳腰款摆的自进办公室了。
第十一章 霉运当头
沈小茹端杯子回到办公室,发现李秘书正和江姐聊早上的新闻,见她回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