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吃完才回去睡觉。
早上起来还得去王府上班,她带了几个烧麦过去,宋喜涎着脸过来蹭饭,沈琼楼分了一个给她:“昨天宋家摆宴你怎么没去?”
宋喜三两口吃完:“昨天趁着没人去看了看我姨娘,塞了些银钱去,压根没到前院去,省得惹人眼。”
沈琼楼摇摇头,这时候管事来报:“两位长史,鞑靼使臣前来过府拜会,王爷请两位过去作陪。”
沈琼楼和宋喜对视一眼,理了理官袍走了出去。
殷卓雍已经在水榭摆了宴,不过看着对鞑靼使臣伯颜也不怎么上心,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见到沈琼楼进来,唇边才泛起笑意,偏头问道:“用过膳了吗?”
沈琼楼一怔,下意识地答道:“早上走得急,只在路上买了两个烧麦吃。”
殷卓雍吩咐人摆饭,宋喜又被自然而然地无视了。
伯颜坐在下首,笑得一脸憨厚,从怀里取出个镶珠订宝的盒子,打开一看里头便是对镶着火玉,祖母绿和蓝宝,有三指宽的金镯,但造型精致,花纹优美,异域风情浓厚,虽然富贵却不落俗套,一打开便有宝光流溢出来,就连沈琼楼都不由得多瞧了一眼。
伯颜手里捧着盒子,爽朗大笑:“这是我们老可汗征战蒙古的时候得到的宝贝,取名土司特大轮,后来向可敦求亲的时候把它送给了可敦,是我们鞑靼人爱情的象征,今日把他送给王爷,祝王爷早日觅得良人。”
最后一句用词诡异,不过在座的也都懒得计较了。
殷卓雍本来不想收,但见沈琼楼饶有兴致地看了眼,便伸手命人把它接过来,微微笑道:“这东西好是好,不过不怎么实用。”
伯颜满脸费解地看着他,他伸手拿出一只随意把玩着,唇角微勾:“要是改成镣铐,不就能把想要的心上人永远锁在身边了?”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横了沈琼楼一眼。
没看出来殷卓雍还有想玩捆绑y的爱好,沈琼楼被看的后脖颈一凉。
伯颜显然也没法理解:“既然是…心上人,为什么把她锁起来呢??”
殷卓雍收回目光,随手把锦盒放在一边:“信口说说罢了,汉人有句俗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伯颜王子既然做了不请自来的恶客,想必也是有事吧?”
伯颜挠了挠头,哈哈大笑,笑得照旧很傻白甜:“王爷料事如神,饿客…我现在还真饿,可不就是饿客,还请王爷赏饭。”
沈琼楼一时无语,她也有些拿不准伯颜是真傻还是假傻了,不然装傻装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水榭里的管事极有眼色地下去叫人摆饭,殷卓雍淡淡瞥了他一眼,伯颜也顾不上装傻了,直言道:“王爷可能不知道,我对魏朝倾慕已久,但只恨自己是草原莽汉,学不来上朝的文化谈吐,所以一直想娶一位上朝的妻子,了了这桩心愿。”
沈琼楼已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果然,就听他继续道:“我知道上朝有几位适龄的公主待字闺中,我如今也没有娶正妃,所以想要求娶一位公主,我定然好好待她,以示魏朝和鞑靼邦交和睦。”
殷卓雍倒是神情古怪,眉眼低垂,看似漫不经心地摇着折扇:“若是我没记错…老可汗如今已经病重,小王子有母族支持,胜算已经有十之八九,何必再娶个公主来锦上添花呢?”
伯颜憨笑:“我想娶公主,是因为真心倾慕魏朝,王爷多想了。”
殷卓雍唔了声:“你想娶公主,自去跟皇上说,本王一无姐妹,二无子女,你跟我说顶什么用?”
伯颜道:“谁不知道豫王是皇上的好兄弟,在皇上面前说话最有分量的,所以我想请王爷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殷卓雍托着茶盏,腕子一转便扣上碗盖:“皇上一片慈父之心,只怕不舍得公主远嫁。”
伯颜不以为然:“哪个女人不是要嫁人的,难道还能受宗室庇荫一辈子不成?”
殷卓雍用折扇抵着眉心,神情懒散:“其实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魏朝的公主向来只尚不嫁,小王子既然这般倾慕魏朝,不如入赘成魏朝驸马,既能留在魏朝,也能娶到公主,如何?”
伯颜脸上的笑顿时不自在起来:“我乃是堂堂男儿…岂能入赘让我的孩儿都跟别人姓呢?”
殷卓雍讥诮地笑了笑:“我还当小王子有多诚心呢。”
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了再说下去的意思,伯颜僵着一张脸告辞了。
殷卓雍这人也是够尖酸的,收了人家一份大礼还把人家活生生挤兑走了,连口热饭都不让人吃。
沈琼楼想的出神,他那边冷不丁问了句:“沈长史想什么呢?”
她忙回过神来,咳了声道:“臣在想…小王子对您这般结交,皇上是否会有不满?”
这时候后厨才烤好的烤全羊上来,才满月的羊肉,用饲料精细养着,烤的时候细细涂好蜂蜜和佐料,刚端上来香气就溢满了整个水榭,不过伯颜个没口福的是吃不到了。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把后腿最好的肉给沈琼楼,然后才道:“虽说宗室不好和异族结交,但每年私底下的往来也不少,只要不太过火,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他不光找了我,就连才搬出宫的老二老三都找过,除了太子在宫里他见不到以外,皇上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他寻了个遍。”
羊肉是刚烤好的,还滋兹地冒着油光和热气,沈琼楼用筷子夹了一片,果然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