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开了一会,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到哪里去,难道现在就收拾东西回b城去?她心里好像很舍不得一样,但不回b
城去,又能到哪里去?最后她想到她的东西还在apt里,她决定先开车回到apt里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现在她有apt的钥匙,是老板走时留下的,benny给了她。她用钥匙开了apt的门,开始收拾东西,她有点希望benny
会给她打个电话来,即便不说对不起,只要他叫她不走,她就马上跑回店里去。但他居然没打电话来,那说明他不认为自己骂错了人。
她的东西大多都还是搬过来时的状况,不是在箱子里,就是在塑料袋子里,她只拿了一些必需品出来,所以很快就收好了。但她一提起箱子往门外走,眼泪就冒出来了,因为她这一走,就永远见不到
benny了。
她没想到这次打工会这样收场,也许她不该为他骂她一次就生这么大的气?但她想,我生不生气都没什么区别,过几天mī_mī就要来美国了,我总是要离开这里的,走了就走了吧,跟他在一起呆得越久,就越舍不得走。
但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不仅有他的未来,他还有他的过去,她不过是他生活中的一个过客。他出于同情和天性善良,照顾她,关心她,但她居然对他产生出一些依恋来,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她坐在那里流了一会泪,就跑到老板房间去找了一张纸,想给他写几句话。但她想了很久,却不知道该写什么,这几天发生的事把她的大脑搞糊涂了。最后她简单地写了几句,不是写给他一个人的,而是写给他们大家的。她感谢他们这些天来对她的照顾和帮助,说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然后她落款“傻呼呼的阿姨”。
她写好了条子,放到老板床前的桌子上,benny
晚上回来算账的时候就会看见。然后她把门钥匙也留在那个桌子上,因为这个门不要钥匙就可以从外面锁住。她正要走,电话铃响了,她以为是李兵打来的,抢上去拿起听筒,但她听见是
benny:
“;baby?你怎么跑回apt去了?我到处找你,开始以为你去
买东西,但是你…去这么久不回来。出了什么事?”
她想,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她没好气地说:“没什么”
“你在生气,areyoue?”
她不吭声,自己也觉得自己不该发这通脾气,即使他骂了她,也是因为她做错了事,而且他那个“开台”是经常挂在嘴边的,可以说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语气助词了,不一定是在骂人,至少没有“贱人”那么严重。
她说:“是在生你的气,因为你骂了我。”
他委屈之极:“我那里有骂你呀?我什么时候骂过你?说你傻呼呼是骂你吗?”
“但是你今天说的不是傻呼呼,你说的是…那两个字。”
“‘开台’?但是我并没说你呀”
“是我揭开了那个毛巾的,你怎么不是在骂我?”
“我不知道是你揭开的,”他似乎很着急,“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骂你的,我以为是阿ga…”
她没吭声,其实心里早就相信他不是在骂她了,但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他问:“那你…这样跑掉准备干什么?”
“我准备回b城去”
他很着急地叫道:“no!pleae!你现在先不要走,就呆在apt
,冷静一下。”他见她没吭声,又说,“不要这样嘛,打餐馆的人,说话都是骂骂咧咧的,没有别的意思,都是些口头禅。而且我不是说你的,我不知道是你揭开那个毛巾的。
isorry;”
她笑了一下,说:“ioo。”
“ihree。”
“r?”
“imsorryfive。”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她正想问他从那里听来这个笑话的,就听他抱歉说:“你等一下,我有电话进来。”
她听见他在接order,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哪怕是接order的声音,她也喜欢听。她就拿着电话,站在那里静静地听。
他接完了order,又回头来跟她讲话:“你就在apt里休息一下,我把饭做好了,打电话给你。”
她说:“不用了,我马上回店里来。”
她放下电话,把刚才写的那个条子撕了,扔进垃圾桶,把门钥匙又挂回到自己的钥匙链上,锁了apt
的门,踏着轻快的步伐下了楼,很快就开车来到了店里。
她从后门进了餐馆,正在想待会见到benny
怎么说第一句话,就看见他左手食指上包着一团餐巾纸一样的东西,上面有血迹,手掌上也有血迹。他正把左手举在胸前,用右手在炒菜。
她吓得大叫一声:“你怎么啦?”就冲过去看他的手。
阿接过benny手中的锅铲,说:“阿姨,你帮他把手洗干净了包一下,我怕血,我不敢搞。benny
怕j翅不够,所以加点‘人翅’在里面”
阿gam大喊:“不要乱讲啊,你这样说了,我那里还敢吃今天的j翅?”
她捧起benny的手,惊慌地问:“你把手切了?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不去医院?”
benny说:“已经没事了。”她看见他用一根长纱布一样的东西扎在手腕那里,大概扎得很紧,把整个手都扎得泛紫了。
“你怎么把手绑成这样?”
“止不住血嘛…”
她着急地说:“你你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包伤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