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小声嘀咕着,她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放到现代,这种男人,早被女人一脚踹得远远的,永世不得翻身。
项阳急眼了,他叉腰叫道:“我小气!你师傅,我师兄,死活不肯用法术变花,说这样会暴露身份!害得我,到处找人去南边买花,还用八百里快骑裹着棉被烧着炭火暖烘烘的送回京都。你这傻妞鬼主意多,说搞什么温室,把我清峰室占用了,害得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就是为了陪你们演戏!这些费用,够我……”
“好了!”一直在旁边听他们拌嘴的颜卿突然开口:“知道你辛苦,红包我给你准备好了。”
象婆娘般喋喋不休的项阳立刻住了嘴,一张脸,露出谄媚的笑容,重新坐了下来,期待的看着颜卿,问:“师兄,你包了多少给我?”
颜卿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颈青花瓷瓶,阮依依认识,这种小药瓶到处都有得卖,所以送的肯定是瓶子里的东西。
“这里面的药丸,清热解毒,化痰止咳。你这些日子说话辛苦,嗓子哑了,又咳了几声,最适合你。”颜卿不紧不慢的说着,把瓷瓶递给项阳。
项阳将信将疑的打了一瓶盖,一张脸,紫得象茄子。
“师兄,不带这样戏弄人的!这药丸我认识,就是我药材店里卖的祛火丸!”项阳带着哭腔,伤心的说:“你没事到我药材店里买什么药丸啊,还反送回给我,师兄,你太没有诚意了!”
阮依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项阳开药材店这事她也是现在才知道。颜卿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竟然去了他的药材店买药,看项阳那窘样,只怕那药丸,里面添了些假,不是完全的真材实料。
“你是学医之人,竟黑了心,用假药!”颜卿一摆起师兄的架子,马上就变得威严许多。阮依依崇拜的看着颜卿,幸灾乐祸的吃着面条,看着项阳额头上的汗变成河流,哗啦啦的往下淌。
颜卿不是多话之人,只是教训了几句后,便打发项阳回去睡觉。项阳抹着汗,不甘心的看了看正在吃面的阮依依,鼓了鼓腮帮子,拿着他添了些假的药丸,灰头土脸的走了。
阮依依刚吃饱,怕积食,想拉颜卿到园子里走两圈。颜卿陪着她,慢慢的踩着积得厚厚的雪,在谧静的雪夜里,听得很悦耳。
“师兄,你给依依准备了红包吗?”阮依依忽然想起,自己在现代时,每年过年,都能收到很多很多又大又厚的红包。这些压岁钱,足以令她买她想要的各种名牌衣服和包包,所以,她特别的期待过年。
在这里,她一直忙着筹谋计划,竟把这红包的事给忘了。如果不是项阳提起,她都忘了。
颜卿停下脚步,看了看她的发髻,问:“珍珠呢?”
阮依依心虚的笑笑,说:“忘戴了。”
“哦……”颜卿摊开手,只见手心里,竟有一颗珍珠。
这珍珠,正是阮依依在乞丐帮买消息时,塞给木根杨的。当时阮依依想着,等自己弄到钱后,再去木根杨那要回这珍珠,却未曾想到,颜卿竟然细心的发现了她没有戴珍珠,到木根杨那把珍珠买了回来。
阮依依再也不好意思说谎,她从香囊里拿出另一颗珍珠,递给颜卿,歉意的说:“我不是故意要木根叔的,我准备年后再去买回来。”
颜卿只是将那珍珠重新别在发髻之上,他拍拍阮依依的背,牵着她往卧房走去。
阮依依以为他在生气,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说两句软话来哄他,颜卿忽然说道:“这两颗珍珠,不是普通的珍珠。”
“哦,是海水珍珠?”在阮依依的记忆里,所谓的深海珍珠比淡水珍珠贵很多。当时颜卿给她这两颗珍珠的时候,她还嫌弃这珍珠太小了些,或不是看着这珍珠晶莹剔透的,她会觉得这就是地摊货。
颜卿拉着她,淡淡的笑了笑,说:“这是佛牙山上千年露水凝结而成的露水珍珠,世上只有这两颗。阮阮以后莫要再弄丢了。”
阮依依呆住,还想再问,颜卿已经和衣躺下。
阮依依摸了摸头上那两颗珍珠,寻思着这大约就是颜卿给的红包吧,想想自己竟然把世上如此珍贵的东西随便给了别人,不禁汗颜。
阮依依悄悄的爬上床,颜卿已经阖上眸就寝,长长的白袍阔袖翻起一角,左手腕上正缠着一根红丝线,正是阮依依在归燕阁编好托灵鹊送与他的。
阮依依伸手摸了摸,抿着嘴偷偷的笑。过了会,才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师傅,阮阮再送你一个礼物。”
说完,便轻轻的在他耳根处,烙下一个香吻。
颜卿没有动静,阮依依自己害羞的嘻嘻笑了一声,便翻身睡了过去。阮依依睡得昏天暗地时,颜卿却睁开了眼,他一手按在自己被亲的耳根处,一手轻轻的摸着胸口,那里,心跳如雷。
大年初一是走亲访友的日子,项阳尤其忙。
阮依依一大早就被他们拽起来进宫拜年,虚礼一番后,阮依依早就呵欠连天。刚出宫,项阳就马不停蹄的去各个官员家拜年。颜卿喜静,阮依依也很讨厌这种应酬,两人在宫门外与项阳道别后,慢慢的踱步回国公府。
初一的大街比往常冷清许多,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地上全是爆竹红纸,小孩们都穿着新衣,梳着整齐的发髻,三五成群的玩耍着,或者与自家父母外出串门。彼此擦肩而过时,都投来善意的笑容,互道声新年好。
颜卿见阮依依望着路边稚童发呆,面有忧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