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他沉声问道:“那你有何法,令王太医去给婧贵妃请脉?或者,你能让皇上下令命王太医去请脉?”
阮依依神秘兮兮的笑着,问项阳:“师叔,现在是什么时候?”
“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吃晚饭了。”
“今天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皇后都回了国公府,我也该回娘家了。”阮依依说道:“王太医收我做徒弟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我把他家当娘家看,别跟他客气。如今我也不用客气了,该回娘家看看去。”
阮依依说要去王太医家里拜年,还想当然的认为那是自己的娘家,颜卿很吃惊,项阳更惊诧,两个人盯着她看了半天,见她不象在开玩笑,很是笃定,这才勉强的点头答应了。
“那个……你就准备这么去?”颜卿长年待在佛牙山,不问世事,不屑于了解人情世故。阮依依不按牌理出牌,想到一出是一出,两师徒也算是绝配,空着手说走就走,把项阳给急坏了:“怎么说你也是我国公府里的人,去拜年总归要拎着东西吧。”
“师叔,说你笨你就真是笨!”阮依依象流氓似的拍着颜卿的胸脯,还在上面抹了两把,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说:“别看师傅身无二两白银,但他身上揣的哪件不是稀罕物,随便拿瓶药出来就值黄金万两。若是拎些俗物去,才是瞧不起人呢。”
说完,伸手问颜卿要丹药。
“你要自己一个人去?”颜卿不给。
“当然,是我回娘家,自然是我自己去。”
“不行!”
“为什么?”
“不安全!”
阮依依瞅了瞅颜卿脸上的五指印,吃吃笑道:“师傅,你现在好象不方便出门哦。”
颜卿很淡定的用手抹了一把脸,只见他的脸庞立刻变得光洁如玉,那深深的五指印竟不见影踪,干净得一尘不染。
阮依依自己不能改变颜卿的决定,急得直跺脚,大声叫道:“师傅,太阳都快下山了,我现在去必定是要叨唠人家留下来用餐的,难道师傅也想跟着去蹭饭?”
蹭饭这种低俗的俗事颜卿自然不屑于做,但他一想到昨天木根杨的示警,心里就是不安。阮依依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害人精,没他看着肯定能惹出是非。别人伤筋动骨无所谓,万一她再伤了身体,就算是掉了头发,颜卿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颜卿只纠结了一两秒,抬头,温和的看着项阳,说:“你也一并去吧,算起来是同僚,他是长辈,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这哪里是在征求意见,赤/裸/裸的下了命令,项阳自然推托不了。
礼尚往来这事项阳做得是得心应手,虽然觉得他们三人大过年冒冒然的跑去不象样,但考虑到事出紧急,便点点头。
项阳唤来小四,命他从藏宝楼里找了两件称手的小玩意,包好,小四套好马车,三人坐了进去就往王太医家去。
京都分内、外城,内城宅院府弟均归皇帝所有,但大多都被赏赐给皇亲贵族,或者lùn_gōng行赏的分给外姓的大臣将军等人。王太医虽然在太医院里地位高有资历,但终究只是个老郎中,所以没有资格住在内城置办家宅。
阮依依一行三人从内城出发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他家,宅院不大,两扇大门新刷了朱漆,黄铜门环被搽得发亮。门前台阶是普通青石板,地面上还有前两日放爆竹残留的红色纸片。旁边两只石狮子的石料也不算贵重,大小适宜,神态可爱,颈上还绑了两朵大红花应景,很是喜庆。
整个院落应该是两进两出的古典格局,在外城算起来,也是大户人家。
门口没有仆役,项阳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会才有人来开门。
仆役不认识项阳,狐疑的看着他,见他官气十足,颜卿也气度不凡,旁边的阮依依笑得天真可爱,便点头哈腰的走了出来,说:“请问,三位是?”
“麻烦你通传一下,国公府来访。”项阳客气的将手里的礼物和拜贴一并递给了仆役。
仆役也客气的应诺着,并没有关大门,便转身往里面跑去通传。一盏茶的功夫,王太医就带着一堆家眷从里面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按照朝廷规矩,王太医见到项阳是要行礼的。王太医刚要提着袍子行礼,阮依依从颜卿的身后窜了出来,抱着王太医的大腿就叫道:“师傅,徒儿好想您!”
王太医身后一群妻妾家眷都傻了眼,愣在那里,不知道这粉雕玉琢的女娃何时成了他的徒弟。
王太医也傻了眼,虽说自己很喜欢阮依依,但离开皇宫他们之间还真得没有太多交集。他也知道阮依依的身体特殊,自命清高的王太医也不轻易的跟她攀亲带故,偶尔还会故意的保持距离,不想给你把柄落人口实。
他没想到,阮依依会自来熟的跑上门拜年,还自称徒儿,好象与他分离多年,特地赶在过年时间回来拜见,遵师重道,情深义重。
大家都呆立在大门口,众人面面相觑,只等王太医发话处理眼前这个情况。
王太医见阮依依上身穿着淡粉色小棉被,上面绣着捻金银丝的百蝶戏花图案,喜庆调皮。下身着曳地如意云纹百合裙,一双小脚却蹬着一双鹿皮小靴,清新淡雅,俏丽可爱。
她个矮,又有意要装亲热抱王太医大腿,整个人象水蛭似的贴在王太医身边,糯糯软语,一声嗲过一声。
王太医被她哄得骨头都快软了,正想把她拉起来好好说话。突然,从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