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不能剖心取血,只能用针扎透心尖上的血管却不能扎穿心脏,力道要拿捏好轻重,还不能失了准头。若一失手,损了心败了血,其伤害,不亚于失了半生修为。
以前颜卿为她练丹,都是从指尖取血。这次下山,阮依依大病小痛的少说也有十几次。颜卿怕她会体力不支,这才铤而走险,取心尖之血来练丹。
阮依依颤抖着,伸手轻轻摩挲着那片乌青。这块淤血,少说也有碗口那么大,不规矩的浮现在颜卿的左胸口之上。月光下泛着幽幽紫色,隐约还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血管。阮依依轻拂时,甚至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如惊鸾般悸动,微弱又紊乱。
可见他挤血时有多用力,又有多疼。
颜卿见阮依依眼眶泛着泪花,哆嗦着手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瞪着项阳,责怪他说了实情,令她担心。项阳双手捂脸背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不碍事的,别哭。”颜卿合拢袍子,不让她再看。可是,阮依依已经哭成泪人儿,眼泪簌簌落下,无声的全都滴落在他的掌心里。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是一脸泪痕在脸上纵横交错,娇俏的鼻尖也泛着红,不停的吸着气,哽咽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