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住冷若然的话,摇头道:“你找错人了,也想错了,若是想成全的话……”赵悠云的声音慢慢响起,庄姜甚至能在神识里听到她紧张的喘息声。
“还是成全赵悠云赵修士吧。”庄姜吐出这个名字。
“她?”冷若然嗤地一笑,刚要说话,却又戛然而止,沉默多时,道:”你以后会理解尊者的苦心的,说起来他待你一片真心,即使做侍妾又如何?若是我,不要说侍妾,便是奴婢我亦心甘情愿……“
“你不是我。”庄姜喃喃道:“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所以我们会有不同的命。”
“不同的命?”冷若然皱起眉头。
“一片痴情总不负,冷姑娘以后就明白了。”庄姜不待她说话,便转身向树林外走去,此时已是黎明时分,月色稀薄,渐渐透出淡影,积得一夜清凉飘洒其身上,显得沉重而无奈,庄姜的脚步越走越快,象是与人赌气般,泼泼被这样的步伐颠得骨头要散架,忙用爪子挠住庄姜的发髻,“喂喂”了两声道:“老大,老大,你慢点的,太颠簸了!”
庄姜这才放慢了速度,泼泼吁了口气道:“老大,你这是跟谁赌气呢?”
“赌气?”庄姜摇了摇头道:“没有啊。”“没有?”泼泼啧啧摇头道:“老大,你在跟自己生气,说实话,有些东西是你自己找的……”话音未落,头便被重重敲了一记,只得闭上猫嘴。
待庄姜赶到迎宾阁的时候,门外已经聚满了人,朱嫣几个早早在哪里等候,见庄姜到场,忙道:“你怎么才来?”
“庄师姐,你真的跟人约会去了?”崔左左蹦蹦哒哒到庄姜面前,面上浮现出小女生的兴奋道:“怎样怎样,快说说。”
崔右右正色道:“妹妹,庄师姐这么正经的人,还会怎样?难不成见了面就……”忽听朱嫣惊天动地一声咳道:“好了。”
“庄师妹,你真的去了?”金贞在静默多时,忽然开口问道。
“嗯。”庄姜许久不发一声,此时才不得已点了点头,却是沉着脸,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她一直是温和的样子,即使遭遇大难也十分沉得住气,今日却是少有的烦躁之色,众人对望一眼,皆不敢再说。
一时大修们都走了出来,玄元对着朱嫣等人招了招手,道:“快到这边来。”其实不用他喊,众人皆自动地向这边走来,因为尊者正站在那里,面上依然是寻常颜色,众人想起那“相陪一夜”,不由窃窃私语。
此时赵原已经领着迎宾修士走飞了过来,对着众位大修士施礼道:“诸位掌门师兄,各位修士,城主已经在城西幻台阁安排妥当,请诸位跟随我。”说着先行引路,向幻台阁飞去。
众人对望一眼连忙跟上,玄澈等大修士自然速度极快,紧紧随着赵原的身影,筑基修士们则跟在师尊们之后,朱嫣见庄姜闷闷的,自己也好没意思,正听崔家姐妹在路上争执,忽见金贞靠近过来,在其身边悄声道:“怎么不见庄梦?”
朱嫣这才恍悟,竟是好久不见这个人了,忙飞到庄姜身边,把庄姜的肩头一拍道:“你这是怎么了?这阵子颠三倒四的。”
庄姜有苦说不出,只得“嗯嗯”敷衍,又听朱嫣道:“你妹子去哪儿了?好久不见她了呢。”
“哦……”庄姜心中一凛,知晓说这话,赵悠云必在那边亲耳倾听,因此淡淡道:“她修行中出了点岔子,如今正在闭关。”
“这样啊。”朱嫣听了这话,终于放心,在这灵界修行之人走火入魔自是寻常,严重的自然道殒身灭,不严重的多调息些时日便好。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终于到了迎宾阁,赵琅早早出来迎接,对玄澈等人拱了拱手道“各位师兄,请——”
话音未落,很听一元婴修士冷冷道:“赵城主,我竟不知你安排我等前来,是要一网打尽吗?”语气十分严峻犀利,似乎一言不合,便会拔剑相向。
赵琅微微一愣,抬头望向那元婴修士,见其穿着灵元派的道袍,想起探子来报,灵元派有些修士在丹药谷中,因误食众多而损失惨重,忙拱了拱手道:“谢垣兄误会,误会了,我本是一番好意……”
“一番好意?”那谢垣怒气冲冲,道:“一番好意,恁地让灵云诸修士倒死伤了几十个?若是一番恶意,我们岂非要被一网打尽?”
“不是……不是……”赵琅一直摇头,忽见他身后一个金丹修士出口道:“谢垣前辈,话不能这么说,同样在丹药谷,恁地其他诸派没死那么多?”
“没死那么多?”谢垣忽然阴森森地笑了,指着旁边一个金丹修士道:“袁翼,你说说,你们派死了几个?”那袁翼穿着红色道袍,上面标志上“同尘”的字样,点了点头道:“说起来倒是,赵城主,我们同尘派虽然没有灵元派死得人多,但是确实伤了十几个筑基修士,陨落了三四个。”
“是啊,我们派也是陨落了几个修士哩。”有人接口道。
赵琅脸色一白,道:“我竟未料到竟会如此。”说着冲着诸人一拱手道:“赵琅一番好意,竟成就如此之大错,赵琅……”说着,面色煞白,嘴唇急抖。
众人见他如此摸样,倒也不好说什么,忽听一位元婴修士开口道:“不知修士们陨落是何因所起?”众人拿眼望去,见其道袍上绣着“千蕴”字样,面色如玉,颌下有须,十分儒雅。
谢垣瞥了一眼那人,道:“皆是吃丹药亡故,云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