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溏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劝慰道:“雪庵只说与他过招,二人又都未用兵刃,想来只是点到为止。你瞧,他们只在台上打斗,进退有度,心里都顾忌此处乃桑谷圣地,不会污了圣泉。”祝珣全然不懂武,瞧不明白,程溏却愈看愈心惊。纪雪庵固然未尽全力,而对手亦同样游刃有余。他拳法由刀法化作,手腕异常灵活,招式如细雨密实,又如绵云流畅,若以原先双刀为刃,想来便是一副白光璀璨水银泻地之景,俨然有着名门之风。魔教承阁自然出不了这般的人,而捕风楼最简单的拳脚功夫阿营曾教给过程溏,与眼前又截然不同。程溏暗道莫非纪雪庵识破了此人身份,才刻意要与他动手?他抬眼看去,却见纪雪庵神色愈来愈沉,而两人已过完八招。
第九招,那人双拳夹杂着呼呼风声袭向纪雪庵耳畔,半途却骤然下降,拳势如石,直击颈侧。若他手中有刀,便是一记刺破血脉,直取性命的杀招。纪雪庵惯用连璋,又重又长远不及短刀灵巧,他哼了一声,横臂在颈前随意一挡,也不理那人细密拳法紧接而来,上身微微后仰,一腿忽然抬起直直踹向那人小腹。这原是他剑招中攻人下盘的一式,势大力沉,秋风莫挡,那